起來才後悔不迭。你好好醒醒神。我是蘇木雪。不是你的李見微。”
他被我狠狠一把推出門去。站立不穩的身形在我手下迅疾摔上的門縫裡終於消失得無形。我靠著門愣愣站了一會。窗外月色清輝。灑了滿室。我撫上雙臂。依舊還是如中夜那樣冷。
我關好了窗子倒在床上。昏昏然要睡熟時卻是又有人在門外輕叩了幾聲。我額角跳了跳。揚聲叫了句:“又是誰喝醉了來找我。”
有聲輕笑響起。白朮小聲道。“你開門。我有話與你說。”
我聽了是她。急忙起身去把門拉開道。“姐姐你怎麼還洠��6家�熗亮恕!�
她將門關了。與我輕聲道。“我聽見你這邊的響動猜出是誰來找你了。反正醒了睡不著。便過來看看。”
我緩緩坐在床沿上愣了一會。白朮催促我快說。我嘆氣道。“明天是七夕會。白先生那邊可怎麼辦呢。”
“你先想好你自己的事情。我方才依稀聽見了。那陸景候來找你。是要來約你七夕呢。”
我被她的話噎得不敢還嘴。只得道。“他分明是在拿我尋開心。好端端的夫人在身側。他竟是還來找我。可不是醉得不輕。”
她別有深意一笑。“口是心非。”
我瞪大了眼準備否認。她卻像只蝴蝶翩翩而起。邁步出去了。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白朮懷有身孕倒還是比我都操勞一些。阿留也太黏她。從起床便一直央著她教著認識藥材講述藥理。似乎當真準備是要與白朮學醫術了。
院子外面有丫鬟奔來跑去。我聽得她們在說今夜在這府上大開筵席之事。似乎還可以出府去在滄州城外的護城河邊放水燈祈福。
阿留捏著一片薄荷葉子跑過來。“蘇蘇孃親。我也想放水燈。”
我好笑道。“人家放水燈是求姻緣去的。你瞎湊什麼熱鬧。”
“我是為你放的。”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黑漆漆地看著我。又眯眼一笑。“我希望你能早些和我小舅舅成親就好了。他肯定不會讓你像昨天那樣傷心。”
“小孩子家的懂什麼。”我將他鼻子一揪。虎下臉佯作生氣道。“說這些話。不成體統。”
他嘻嘻笑了半天。卻是有婢女進來躬身道。“公子有話。請二位姑娘今日赴晚宴。”
我怔在原地看向白朮。白朮把手裡篩藥的簸箕往地上一放。站起身來道。“晚宴還有哪些賓客。”
“有公子器重的將領。聽郡主說。公子有意要為蘇姑娘擇一良人。”
我聽了她最後那句話。全身的血都往頭上騰地冒上去。“這是陸景候的原話。”
那女子見我面目不善。轉身便要告退。我衝上去欲拉住她。白朮卻在我後頭扯住我道。“你別一時氣昏頭了。你看看這傳話的人。分明就是李見微身邊的丫鬟。昨日還見過的。你就忘了。”
我看著那女子疾步離開的背影默然想了想。揚聲道。“絲兒。”
那女子果真身形一僵。隨即更是快步往前走了。
我冷笑道。“李見微之前就是讓她給我下讓人致幻的噬魂香。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我的。卻是她露了馬腳。被我察覺了。”
我驀地止了話。想起那時陸景候為我解難。還信誓旦旦地與我道。“蘇蘇。以後的每一季花期。我都會伴你左右的。”
當時只覺得令人莫名安心的話語在如今聽來是這般的可笑。我閉眼哈哈笑個不休。越笑心裡越發涼意浸透。越到涼時便越是笑不可遏。到最後我渾身顫著縮成一團蜷在白朮懷裡。面上一片冰涼。
阿留站在旁邊。雙眼紅通通地望著我。白朮將他小腦袋撫了撫道。“好孩子。給你蘇蘇孃親拿張帕子來。她也與你一樣洠Сご蟆0�薇親幽亍!�
待阿留邁著胖胖的小短腿跑進屋裡去尋帕子時。白朮將我肩膀扶起來。將我臉輕拍了幾下。“蘇木雪。你給我長些志氣。就算那些話不是旁人捏造。是由他親口所出。你也犯不著哭成鬼似的。”
我不想開口說話。只想著現在讓我哭個痛快。這次之後。我再不會為陸景候掉一次淚。
只是白朮看不得我這樣沮喪灰心的樣子。沉聲道。“蘇木雪。你需知曉。就算陸景候現在將你直接送給他麾下將領。你也洠в惺裁粗檔蒙誦牡摹D愣運�鬧揮瀉蕖I備鋼�薇撐閻�蕖6�皇竅衷諑�車奈���洹!�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大喊道。“可是這些並不是像說說而已那樣簡單啊。你也有愛過人的時候。你也有這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