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了下,“我們最終都是要離婚的,要一個孩子只會徒增糾纏……”
溫涼能感覺到她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容湛放在她手腕處的大掌力道在不斷的收緊。
“容湛……”她輕輕的喚了她一聲,想將手給收回來璋。
可到底男女之間的力氣是相差甚遠的,她怎麼都沒能掙脫開他的手。
“你就這麼時時刻刻的想著和我離婚?”
溫涼怔了一下,看向他。
這本就是他們之間的約定,時間一到自然就是要離婚的。
就好像是某個協議一樣,時間一到,雙方當然就要履行的。
容湛在此時卻像是想通了一般,終於是將手上的力道撤去,但深邃的眸光是依舊留在她身上的,“如果我說,我從沒想過和你離婚呢?”
“容湛……”溫涼將眸光轉移開來,因為她發現,他那樣的眸光,給她一種深情的意味,她竟是覺得那麼的不想對望。
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只是場交易而已。
兩年時間,雖然是她提出來的,但也是他預設了的,可此刻他卻說他從沒想過要和她離婚。
無力感從心底蔓延,因為溫涼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
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她無力再和他糾纏下去。
其實多數的人都是鴕鳥,被傷害之後,就想把整個身子都埋進沙土裡面,為此來以免自己再次受到傷害。
而有很多東西,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苦苦糾纏,苦的不單只是自己,更有身邊的人。
她曾經發過誓,對著一塊墓碑發誓,她不會再去執著自己不該執著的人,也不會再貪心的想要去擁有本就不該屬於自己的感情。
溫涼還記得當時她對著墓碑發誓的時候,天空下起了很大的雨,她就跪在墓碑前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這句話。
那麼大的雨,沖刷而下。
她卻沒有哭,雙手只是不停的在撫摸著那塊冰冷的墓碑,就好像是她還在她身邊。
那天除了說那些話之外,她還說了一句話:
——我發誓,我不會再讓世界上出現第二個你。
見她久久沒有說話,容湛卻似乎失去了平常的冷靜,他右手託著她的後頸,將她擁進懷裡,“溫涼,和我好好在一起好麼?如果有了孩子就生下來……”
他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時間似乎在靜止了。
很久之後,他能感受到懷中的她似乎搖了搖頭。
她聲音很輕,虛無縹緲的,似乎一出現在空氣中,就會被吹散,“我不會讓自己再懷孕……”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線都在顫抖。
容湛閉了閉眼,驟然的放開了她。他早就知道,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事情,他都不會逼迫於她,哪怕是他其實是多麼的想擁有一個屬於他和她之間的孩子。
但是她時時刻刻的都在想著怎麼樣將他推得更遠,怎麼樣才能離開他,又怎麼會允許自己懷孕生下他的孩子。
又或許這是她心裡的芥蒂,他就更不想逼迫她了。
他也曾想過,如若她確實是不想再生孩子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深深,就算是深深是她和蘇白的孩子,但是,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他的孩子了。
那麼,他們一家三口就這樣生活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可似乎,這一直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她或許從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就在計算著日子,計算著她什麼時候能夠離開他。
容湛的眸光忽明忽暗,甚至都沒去看她一眼,只說,“抱歉,昨晚我做了蠢事……所以要你採取事後的措施……”
他忽的又無聲的笑了笑,“我只是沒想到原來你這麼排斥生下屬於我的孩子……”他頓了頓,優美的唇角最終繪成一抹自嘲的笑,“如果你確實擔心的話,那就買了那藥吃吧,但這是最後一次了,別再吃拿藥,傷身體……”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讓她再做這時事後的補救措施。
也許他不會再碰他,也許他會做好事前措施。
他的意思到底是這其中的一種。
溫涼只覺得心顫了顫,開了車門走下去。
容湛凝著她慢慢的走進藥店的纖細身影,心裡被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將車窗降落下來,讓冷風灌了進來,吹在他的臉上,他才能感覺到自己好受一些。
溫涼在藥店裡向店員要了杯水,就將藥片吞下去。
澀澀的,苦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