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書桌前坐下,臉色很平靜,語氣更是篤定,“我知道。”
威廉微微怔愣住,看雲茜的神色似乎早就預想到,也並沒有其他的異色,他才放心了一點。
“我本來還以為那個蠢醫生能夠做出點什麼來,最後還是前功盡棄了。”雲茜慢悠悠的說,“可惜了,不過要是溫涼真那樣死了,也就不好玩了。”
她留下這個孽種是為了什麼?遊戲可不能這麼快就結束鈮。
溫涼的那個主刀醫生,其實曾經和雲菲有過一段情,這次會出手,大抵也是為雲菲抱不平了。
其實也沒動什麼手腳,只是在溫涼平常吊的點滴中加了點東西,不會立刻要她的命,只會讓她永遠陷入昏睡,昏迷不醒,然後在夢中丟了自己的生命。
就類似於安~樂死一樣桊。
只是容湛是什麼人,他那樣的緊張溫涼,他身邊還有個叫裴亦的醫生,明明溫涼身體並無大礙,卻怎麼都不肯醒來,她必定會懷疑的,既然懷疑了,便會一遍遍確認溫涼的藥。
很快便發現她吊著的藥水和放在備用的藥水,成分不一樣。
這些天,除了她和溫涼的主刀醫生,沒有人能近了的溫涼的身,所以,要找出罪魁禍首的是誰,也不難了。
今天下午得知溫涼醒來之後,她去了一趟監獄,去看望雲菲。
這是雲菲出事後,她第一次去看她。
雲菲很喜歡她的頭髮,從小到大,都不會怎麼去剪,所以那一頭黑髮留的極長,也很美。
可是如今的她,長而及腰的黑髮被一刀剪了,留了個短髮,臉色不似以前的紅潤,蒼白蒼白的,嘴唇乾涸,泛起一層層的白屑,雙眸不再清澈靈動,而變得無神,空洞,還有她的十指,本來纖細而修長,如今變粗了,還有一層繭子。
雲茜真不敢相信,這就是她那美麗的妹妹,如今成了個什麼樣子?
雲菲見到她,也很平靜,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願意再來看我。”
確實,雲茜承認自己是個很記仇的人,算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人,雲菲在陷害溫涼的時候竟然想將一切的事情都推給她,讓她當那個替死鬼。
被自己的親姐妹背叛是什麼樣的感覺?
雲茜現在都不想回想。
她一直以為她和雲菲之間雖然不似平常姐妹那樣姐妹情深,相互扶持,但是她總也是認為她們之間至少還是能和平相處的,她因為她們沒有利益衝突,就算有了,也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
可這一切不過是她以為。
所以雲茜算是明白了,表面上越是溫順和藹的人,其實內心裡面都蟄伏了一隻猛獸,只要開啟那道***的大門,這隻猛獸就會兇猛而出,傷人也害己。
雲菲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出事的時候,容湛其實首先想到的背後指使應該是她,可惜,雲菲恰恰是在自作聰明,她本想用那枚耳墜來達到陷害雲茜的效果,卻不料正好是這枚耳墜消除了容湛對雲茜的懷疑。
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作繭自縛。
“從出事到現在,快六個月了。”雲茜輕輕的嘆了一句,“我們姐妹兩竟然有六個月沒見面了,而你在這裡也呆了四個多月了。”
雲菲的表情很平靜,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雲茜是微微錯愕的,她本來以為這次見到雲菲,她會大吵大鬧的,她會哭著求她將她救出去的。
因為這牢獄生活可不好過,永遠都有幹不完的活不說,在裡面稍微惹得別人不順心,就會捱打,夜裡還要經受同監獄的其他女囚犯的***擾。
雲太太擔心雲菲受苦,動用人脈關係盡其所能的疏通,所以雲菲住的是單人牢房,而不用同其他的女囚犯一起住,這免去了她將會遭受***擾的厄運。
可是她依舊要每天都是幹活,勞動。
這對於從來沒有受過苦的雲菲來說,也是一件極其殘酷的事情。
沒先到,她都熬過來了,而似乎,還變得比以前更堅韌了,更淡然了。
雲茜當時將溫涼遲遲未醒來的原因如實告訴了她,她的眸子有一刻的顫抖,最後苦笑,“真傻,這些人真傻。”
雲茜望進了雲菲的眼眸,一字一頓,“你曾經還不是。”
一句話便牽扯出雲菲曾經做的事,她眸光閃躲著她的,不說話。
“其實我們都是愛情中的傻子或者瘋子,所以誰也說不得誰,只是各憑本事吧,看誰能是最後的贏家。”
雲茜緩緩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