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雲茜發誓,今日所受的屈辱,她一定會百倍的還給那些人。
擦乾了眼角處的淚水,她往容湛那邊走去,定定的望著他左肩上的那攤血。
感受到她的眸光,容湛慢慢的回頭,勾唇一笑,“我沒事,我答應過她會好好的。”
她……
她是誰,雲茜不用想也知道。
在這一刻,恨意襲遍全身,雲茜冷笑了一下,卻很快恢復了神色。
她沒有再動,只是看著窗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完全沒有燈光的,所有的光線全都依靠外面的月光,雲茜聞到了一陣腐朽的味道,周圍也安靜的可怕,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這裡是什麼地方?”
“廢棄的工廠。”容湛輕聲道,告訴雲茜事實,“我們已經和他們失去了聯絡。”
雲茜一怔,緩緩道,“現在怕那些人也在找我們吧?”
容湛眸色深重,點頭,“附近的地形我們不熟悉,要想在晚上走出去,幾乎不可能,再等幾個小時就該天亮了,我們再走,到時候再想辦法和莫子凌取得聯絡。”
“這個廢棄的工廠很大,且很多通道,就算是金家兄妹知道我們在這裡,也未必能快速的找的到我們,他們不敢大的動作,因為我們的人在盯著他們。”
容湛看了她一眼,“但是這也並不一定,他們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你也知道的,他們有多恨我。”
容湛的眸光幽深,唇角的笑意別有深意。
雲茜下意識的將眸光移開,竟不敢與他對視。
是,四年前,為了能將前首相逼下臺,她確實以容湛的名義做了許多事,最後將前首相逼死,讓他們金家百年的世家毀於一旦。
但那又怎麼樣?金家這一家子留下來只會是他們以後的禍害,還不如趁早除了。
只是可惜,當初沒有名頭光明正大的將金家兄妹也除掉了,給了他們四年的時間來韜光養晦,現在反過來咬他們一口。
而且,他們竟敢如此對她……
雲茜雙手又緊緊的握住。
容湛一直在看著她,最後才出聲,“現在還有幾個小時天才亮,你先睡一會,天亮了,我叫你。”
容湛的聲音很清淡,什麼感情都沒有,雲茜此刻甚至在想,如果現在在他身邊的是溫涼,他該不會這樣吧。
他會走過來,他會緊緊的抱著她,他會輕聲安慰她……
他甚至會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而讓她呆在自己的懷中……
這就是差別啊,雲茜想……
雲茜靠在牆上坐下來,雖然累極了,但是卻是不敢睡下去的,她怕她一睡下去,又會做那個噩夢。
而且,這裡因為長期沒有人來往,廢棄了許久,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股潮溼的味道,她為人對什麼都很挑剔,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她都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安然的呆在這裡。
容湛倒是閉上了眼睛假寐,他必須要養足精神,不然明天沒有力氣離開這裡。
月光下,雲茜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
突然就覺得眼角很酸澀,其實她很冷,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荒郊野外,真的會冷,她多想他像是很多年前那樣,他們一同遇險,他用一件大衣擋住了她所有的嚴寒,他將她抱在懷中,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度過一夜。
她多想他過來抱抱她。
因為雲茜一直都沒有睡覺,所以當那些聲響傳來的時候,她是第一個知道的。
她忍著雙~腿之間的疼痛,到了窗邊,看到了那些人,領頭的是前首相的女兒金夢,她年紀還很輕,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雲茜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場槍擊,金夢的哥哥金特似乎受了傷,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今天晚上金特沒有出現。
金夢到底沒有因為年紀輕,沒有她哥哥的沉穩。
按照金特的意思,是想將他們活抓回去,可是太有用處,可以慢慢的折磨死他們,或者達到一些其他的政治目的。
哪能讓他們這樣輕鬆的死去?
可是金夢不一樣,她只想儘快的將他們除掉,為他們金家報仇,她覺得時間一長,到時候反倒讓C國的那些人找到他們。
金夢的心情浮躁,這工廠極大,手下找了一下沒找到之後,她便冷笑一下,下了什麼命令。
雲茜一驚,本想回過頭去叫醒容湛的,可是在這一瞬間,一個念頭在她心裡滋生。
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