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的退了,倦意襲來,也就是俯身在她床沿處睡著。
而蕭南希在一旁的沙發上休息。
早上,這裡就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人,都是聽聞溫涼出了情況之後,過來探望的,皆被趙喬擋在了門外,原因是:夫人還需要休息。
趙喬站在病房門外,時不時的透過門縫看一眼裡面。
只見那床上的女子還沒醒來,她心裡的愧疚與擔憂便更多了一分。
她要保護她的,可是卻讓她出了這樣的情況。
她的背後忽然出現一陣腳步聲,很快的,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趙喬看上去,吃了一驚,“閣下……”
容湛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有沒有多餘的時間理會她,轉身推開了門,。
林靜玉聽到了背後輕微的聲響,轉過身去,看見的卻是容湛。
他一身黑色西裝,身上帶著風塵僕僕的感覺,眼睛下方的那一片淡淡的青色告訴人,他應該是一整晚都沒有睡覺的。
他這樣連夜的趕了回來,林靜玉有些心疼,眼睛也是微酸的,“容湛……”
“媽。”容湛邁開腳步向她走過來,“我回來了。”
雖是和她說著話,可是眸光卻一直落在溫涼身上。
林靜玉微微的嘆息一聲,“四五點的時候醒過來一次,現在還沒醒呢,燒倒是退了,她現在這個情況,醫生不敢給她用藥……”
容湛側著頭,一直在靜靜的聽著,眸中那一抹濃重的黑越加的深沉。
“你們說說話,我出去一下。”林靜玉知道他現在的心情,“陳管家熬了些粥,放在桌上,要是她醒過來了,可以喝點。”
“好。”容湛輕聲應著,已經大步向床邊走去,然後,他眸裡,心裡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林靜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摸了摸眼角處的眼淚,走出了病房,並將門關上,將空間留給他們。
就像是有察覺一般,溫涼竟然在容湛向她靠近的時候,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張了張嘴,剛想出聲,可是容湛卻靠近了,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唇瓣上,“別出聲。”
溫涼看著他如畫的側臉,竟覺得眼眶慢慢的溫熱了起來,她以為自己又做夢了,像是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昏迷過去,就聽到了一道焦慮的聲音。
原來人在心裡深處最驚慌的時候,出現在你面前的那個人才是你最想要見的人。
可是,手掌交握住,那些觸感,那些溫熱的感覺,告訴溫涼,她沒有做夢,容湛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她不太喜歡哭,在這沉寂的四年裡,她抗住了家裡所有的擔子,每每在物業夢迴的時候,被噩夢纏身,她醒來的時候,無論天氣有多冷,她身上都是一身冷汗的。
那時候,她瘋狂的捏著自己手臂上的肉,她對自己說,“溫涼,你要是覺得不快活的話,你哭一下,哭完了,心情就會好多了。”
可是,經常是將皓白的手臂上都掐出青紫色的痕跡了,她也只是眼角酸澀,睜著空洞的眼睛,卻愣是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
她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喪失了“哭”的這項功能。
她不會哭了,不會流眼淚了。
她以為自己不是個正常人。
可是決心接受容湛,和他好好生活在一起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會掉眼淚的。
她在心裡很難受的時候,會對著容湛掉眼淚。
蕭南希說,那是因為她的心結正慢慢地放了下來。
而讓她放下心結的那個人,正是容湛。
她的眼淚流了很多,從眼角滑落下來,幾乎將枕頭都淌溼了,可是溫涼吸了吸鼻子,卻是怎麼都止不住那些兇猛而出的眼淚。
“溫涼,我回來了。”容湛輕吻著她的唇角,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吻去她眼角處,臉頰處的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溫涼才漸漸地止住了眼淚。
“容湛……”她一出聲,嗓音卻很是沙啞。
紅紅的眼睛,似是要滲出水來。
容湛小心翼翼的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帶進自己的懷裡,“痛麼?”
溫涼點頭,每個人都怕痛,她也不例外,後腦處的,手掌心的,那些傷口,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可是真正讓她覺得痛的卻是,她以為自己沒能保得住這個孩子。
這個存活的那麼艱難的孩子。
她差點就要以為自己失去他了。
還好,他還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