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畫筆一頓,慢慢的抬眸,看向她,那眸子清澈如水,“你還要這樣子看著我多久?”
嚴歡腦子轟的一下子,小臉漲得通紅,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被逮個正著的孩子一樣,她慌亂的將眸光移開,“我哪裡有在看你,我是在看你畫的畫。”
溫玉點頭,手上的畫一轉,“我剛剛畫的是什麼東西?”
嚴歡的腦子又當機了一下,眼珠子不停的轉,回想一下她剛剛在緊緊盯著他臉的時候,眸光有沒有無意中瞟到他手上的畫?
可是她腦子一片空白,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畫什麼……
嚴歡乾笑兩聲,想著打死也不能承認她在偷看他,所以就想糊弄過去,指了指遠處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你看,他們玩的好開心。”
又眯眼看了看樹頂,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透下來,“你看,天氣也很好,還有風。”
溫玉早就習慣了她這樣的性子,倒也不再追問,只是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嚴歡語塞,她總不能告訴他,她讓人全程搜尋他的身影吧?
她又不說話了,溫玉對於她的出現,心中也有幾分瞭然了,只是低眉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專心作畫。
嚴歡在他身邊坐著,百般無聊之下,眸光又不受控制的瞟向他了。
溫玉會自動將那些眸光過濾,也不受她干擾。
嚴歡不甘心被他這樣的晾在一邊,他永遠都是這樣,這麼淡漠,很少能看到他情緒波動的時候。
她真的很想他,可是看來,這一個多月來,他一點異樣都沒有。
嚴明軒差點就將她軟禁了,時時刻刻派人跟著她,就算是出門,身邊還得跟上個林南歸。
今天藉口和林南歸出去,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林南歸,來找他的,他還是這個樣子……
嚴歡在心裡重重的嘆氣,見他還是沉浸在自己的畫中,她拍拍身上的乾草,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剛走了幾步,身後的聲音響起來,“遙城大學9月5日開學,別忘了。”
嚴歡一愣,腦子一片空白,他剛剛在說什麼?
遙城大學9月5日開學,如果他手上拿的不是遙城大學的通知書,他又怎麼會知道遙城大學是什麼時候開學的?
嚴歡發現自己激動的快說不上話了……
她呆呆的走回去,然後呆呆的問,“你是不是?”
溫玉轉身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此刻的表情很搞笑,唇角勾了勾,“嗯。”
嚴歡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狂喜了,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他的成績明明就遠遠地高出了國都大學分數線許多,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大概太過於喜悅,也大概太過於不敢相信了,她竟然感覺到眼眶有一股溼意。
捂住了嘴,她竟然哭了出來。
一抽一抽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溫玉怔住了,實在是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哭了,“怎麼了?”
嚴歡一個勁的搖頭,想要說話的,可是哭得太厲害,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溫玉將她拉下來,坐在草地上,從揹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她。
嚴歡把眼淚擦乾淨了,卻覺得自己的樣子醜,剛剛又哭得太大聲,丟臉,低頭將將自己整張臉埋入自己的雙~腿之間。
溫玉失笑,“嚴歡。”
別人都會叫她公主殿下,要不就是歡歡,只有溫玉會叫她嚴歡。
她很喜歡他這樣叫她,她覺得他的聲音是這世上最好聽的。
淡淡漠漠,清澈如流水。
“你會把自己悶死。”
好不容易溫玉才將嚴歡扯出來,她一看見太陽光,就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那張臉本來就小,所以現在被她兩隻手擋住,倒也是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密密了。
溫玉是徹底無奈了。
看來她是不打算見他了。
時間不早了,溫玉收拾好了東西,“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指縫中看到溫玉走在前面,忙跟上,就怕溫玉會突然回過頭來,一直捂著臉,就靠指縫那麼一點空隙來看路,磕磕碰碰的。
“嚴歡,我不看你,把手拿下來走路。”
“不要,我現在好醜。”
“拿下來,要是跌倒了怎麼辦?”
“不要。”
溫玉真拿她沒法子了,只能隨她而去。
在公交站等公交車,由於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