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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直以來,我自認是個堅強的人。無論怎樣的災難都不能讓我畏懼,無論怎樣的磨鍊都不能動搖我的信仰。而今我知道,真正堅強的人是你。對於你曾經給我的愛、關懷與幫助,我懷有感恩。你是那樣美好而獨特的存在,蘇揚。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並勇敢的女性。

那是漫長的一覺。靜極了,沒有一絲夢境。

蘇揚醒來的時候,腦中唯有一片空白,彷彿剛剛降臨到世上,不帶任何記憶。

那種短暫的,不知身在何處,亦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感覺有種玄妙的愉悅。

然而,記憶的真空只持續了幾秒。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回來了。

蘇揚只覺頭腦一沉,猶如從天堂落回了人間,也猶如從死裡復活,心底突然產生了一股微妙的慶幸與茫然。

看看身邊,李昂不在。他已經醒了?

蘇揚拿起床頭的小鬧鐘。三點。

下午三點?

她望一眼窗外的日光。很顯然,是下午三點。

競選演講!李昂什麼時候醒的?他是否錯過了選舉?祉明是否當選?一個個疑問讓她驟然心慌起來。這時,她隱約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她起身走到客廳,看見李昂拿著手機正在和某人通電話。他站在視窗,背對著她。他的聲音很輕。她只聽到零星的詞句:

“嗯……知道了……好的……我這就跟他說。謝謝,謝謝。”幾聲客套的笑傳來,“好的……我等會兒就過來。”

李昂穿著拖鞋和潔白的毛巾浴袍,像是剛剛起床。可他的語氣平和冷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競選結果到底如何?蘇揚滿心疑問。

李昂掛了電話,轉身看到她。她來不及抹掉困惑的表情,愣在那裡。

“你醒了。”他說,“我也剛醒。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他在責問她嗎?她呆呆的,心跳停了一拍。

李昂苦笑著搖頭,說:“我們竟一覺睡到下午。”

蘇揚不敢看他,假裝去看牆上的掛鐘,心下感到疑惑,他為何如此淡定自若?

“呀!你的競選!”她瞪著掛鐘,像是突然記起這件大事,心急火燎地叫了出來。

“哈,是啊,我連演講都沒去。”李昂的語氣猶如在說他早晨沒來得及喝牛奶。

“是我不好。我忘記上鬧鐘了。”蘇揚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

李昂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不是的。我用我的手機上了鬧鐘,只不過手機響得都快沒電了,我們也沒被吵醒。”

李昂站到鏡子前穿襯衣。剛才他看她的那一眼讓她的心一陣慌亂。她有些懷疑自己的戲是不是演過了。她可從沒如此在意過競選之類的事。

十二月的玫瑰

可李昂接著說:“一定是那瓶伏特加,以後俄國人的東西不能隨便喝。”他一邊在鏡子裡朝她笑笑,一邊飛快地打著領帶。這條價格不菲的領帶是去年他生日的時候她送的,為此她節衣縮食了一個月。他非常喜歡,珍藏著一次也沒戴過。今天是什麼大日子?要動用這條領帶了?她慌張起來,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都怪我,非要喝那瓶酒,害得你演講都沒去。”她一邊有口無心地說著,一邊想李昂穿得這麼體面是要去幹什麼。

“沒事兒,親愛的。我沒去,但我當選了。沒有親自去演講,是有點兒美中不足。不過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李昂說著輕輕擁抱她,像是要她不要再自責。

“什麼?你當選了?可是……”

“馬躍替我讀了演講稿。他打我電話一直沒人接,就跟大家說我臨時得了急病進了醫院。選舉照常進行。我雖然沒去,但我的選票還是最多的,這有什麼辦法?”李昂說著笑起來,“看來這個學生會主席我想不當都不行。”

蘇揚只覺得頭暈目眩,身體輕飄飄的,腳下的地板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你怎麼了?不舒服?”李昂看著她。

“沒有,沒有。”她勉強一笑,急於掩飾內心的崩潰。

“馬躍你見過嗎?我的助選人,數學系那個小帥哥。多聰明一孩子,中學跳了兩級,現在上大二,才十八歲。這人以後可以重用啊。”李昂說著朝蘇揚一笑。

蘇揚點頭,努力支撐,維持笑容。

“好了,親愛的。我得馬上去學校。你再休息會兒吧,冰箱裡有吃的。對了,你下午有課嗎?算了,有課也翹掉吧。建議你再睡會兒,你臉色不太好。”

李昂又抱了抱她,說:“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