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1部分

,那名婦人便伸手一揮,立在其身後幾名膀圓腰粗的婆子上前,將崔莞“請”到帛帷小車上,穿門過院,行入一處奢華的庭院間。

“備水,我要沐浴更衣。”一下小車,崔莞便對迎來的兩名侍婢淡聲言道。

方才在內院穿行,細細打量之下,略帶一絲熟悉的景緻入目,她心中已有疑,而目及兩名迎出門的侍婢,尤其是左邊高挑娟麗的那名,頓時便令她醒悟,此處乃是秦氏別院!

而那名高挑的侍婢,正是當年身中媚生香後,於西院中照看她的畫錦。

至此,些許謎團迎刃而解,崔莞提起的心,也終於慢慢落下。

畫錦顯然未認出崔莞,輕應一聲後,她便連同另外一名為倩雪的侍婢,引著崔莞入了屋,前往耳房。

一入門,便見水霧氤氳,絲絲花香自池子中漾出,滿室生香,靠牆的矮几上,衣物配飾,應有盡有,掃了一圈,崔莞唇角勾起絲冷意,看來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將人引進耳房後,畫錦便要上前替崔莞寬衣,哪知崔莞抬手阻下她伸來的雙手,漠然言道:“不必侍奉,你們出去守著便好。”

畫錦與倩雪相似一眼,行禮退出耳房,隨後崔莞步上前,合緊耳房木門,這才轉身邊解開身上沾滿塵埃與散發出絲絲餿臭氣味的衣袍,邊行到盛滿熱水的漢白玉池旁,沿著水下若隱若現的石階,慢慢浸入水中。

這一路風餐露宿,她確實已有好幾日未曾沐浴了,便是烏髮下的頭皮,也隱隱有些發癢,不過,此時提出沐浴更衣之舉,並非是貪圖舒適,而是她尚未想好,該如何面對秦四郎。

是當視若無睹,還是虛與委蛇?

崔莞垂眸盯著水面上飄蕩聚散的花瓣,心思湧動,覆舟山谷崖一別,至今莫約近兩載不見,無論如何,她都未曾想過,再相見,又是這般勾心鬥角的情形。

只是士寒勢不兩立,她既擇了劉珩,便必然會與秦四郎為敵,此情此景,理所當然。

思量清楚,崔莞微亂的心也隨之一清,清洗乾淨後,便起身踏出玉池,擦乾身子,穿上備在矮几上的裙裳,持著寬大的白棉巾攏起溼潤的烏髮細細絞乾。

待她開啟耳房的木門時,已是月上中天,柔和的月華透過薄如蟬翼的窗紗,盈盈撒入屋堂之中,鋪陳在端坐在一張長几後,寬衣束髮,舉樽獨飲的人影上。

聞及木門轉動的窸窣細響,秦四郎抬首望去,只見一襲白裳的崔莞,自門內緩緩走出,半乾的鴉發隨意鬆散於身後,精緻的五官在氤氳的水汽薰染下,一別往日所見的清冷,顯得格外嬌柔,好似易碎的琉璃,令人忍不住呵護備至。

仿若未見秦四郎眼中的柔如月華的情愫,崔莞慢慢行到堂中,這才發覺偌大的廳堂內,只擺了一幾一席,若她要入席,勢必就與秦四郎隔幾相對。

“阿莞……”看出崔莞的抗拒,秦四郎無奈的皺了皺眉,輕輕開口喚道。

崔莞頭也不回,徑直行到大門旁,就這般倚著門扉,抬眼望向秦四郎,“說罷,你差人將我擄來,又意欲為何?”

這般目下無人的冷漠,到底還是讓秦四郎早有準備的心悶痛不已,他對上崔莞清冷的目光,嘆聲道:“你我就不能安坐下來,好好說上一番話?”

崔莞眸光輕閃,卻又極快的隱回眸底,“你當知曉,自覆舟山一事過後,已是不能了。”

提及那**,秦四郎面色微微一白,胸口起伏數次,道:“阿莞,你明知我無意傷你,我只是……”

“你只是以我為餌,誘出劉珩,無論是在覆舟山,還是在今日,皆是如此,可對?”

☆、第二百七十七章 前因後果計謀全(上)

崔莞神情淡漠,言出口的話平板無緒,“只是我甚是不解,秦四郎君如何得知我與老趙相識?又如何得知我的行蹤?”

且不言老趙,當初得知魏人進犯,千里奔尋,乃是臨時起意,事先並未走漏風聲,而她亦深信碧落等墨衛絕無一絲背叛之意,否則鐘山山脈中的墨衛堂,豈能保全?

一旦此事大白於天下,得知劉珩暗中培植死士的孝明帝,絕不會令他掌控兵權。

由此可見,墨衛中並無暗棋滲入,她身旁跟隨的碧落等人,也斷無似老趙那般背叛的心思。

秦四郎執樽的手微微一僵,溫潤如玉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黯淡,他嘆了口氣,擱下酒樽,慢慢起身行至崔莞身前莫約二尺方止步,卻是靜默不語。

目及他臉上的神色變化,崔莞心中一頓,眸底驟然掠起恍然之色,“是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