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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這無非是疾風驟雨前的最後一絲寧靜,再過一段時日,眼前的怡然自得便會一去不返。

又過了兩日,初雪過後的頭一場綿綿冬雨,淅淅瀝瀝的灑下,落雨成冰,天氣愈發寒涼凍人。

清早,崔莞剛用過早膳,便聽半夏來稟,有客登門拜訪,看過半夏呈上的拜帖,崔莞眉心微微一蹙,遲疑了一下才道:“將人請到前院偏廳罷。”

半夏應聲而去,崔莞小坐片刻,心中細細思量一番,方起身前往前院偏廳。

“你在外面候著便好。”將半夏支在門外,崔莞獨自踏入偏廳中。

來客正跪坐與臨窗的棉席上,明亮的晨曦透過窗欞縫隙,映在那張熟悉的俊顏之上。

“秦四郎君。”崔莞不近不疏,有禮的喚了一聲,緩步上前,於秦四郎隔幾相坐。

“阿莞,果然是你。”秦四郎的面容清減許多,一襲白狐裘袍襯得原本缺少幾分血色的臉龐更添上一絲蒼白,眉宇間雖有疲色,卻難掩明見的欣喜與鬆懈。

“嗯,是我。”崔莞頷首,素手執壺,靜靜的為他斟茶倒水。

以如今寒門的勢力,即便當日無寒門子弟入園,但名聲傳揚出去後,讓寒門得知,是遲早的事,而秦四郎尋上門,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再一次相對,崔莞心似古井,已驚不起一絲波瀾。

秦四郎捏了捏手中的茶盞,唇角泛開一絲苦澀,“阿莞,你可恨我?”

崔莞垂下雙眸,靜靜凝望著清澈茶湯中晃盪的兩片碧葉,平聲說道:“我為何要恨你?”

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便兩人腳下的路截然相反,即便將來有一日,定然必不可免的針鋒相對,對秦四郎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她仍是不恨的。

“那日,若非我置氣離去,你也不會被……”有些事,只要存心,多少能尋出一些蛛絲馬跡,更何況沐園中,也並非全無秦四郎的人,對劉冀,他豈會不起防心。

“此事與你……”

“不。”秦四郎一臉懊悔,“倘若我未曾離去,一切也不會發生。”是他大意了,接到劉冀突如其來的傳信,思緒紊亂下也未起疑心,便轉身離開建康,只想著處理妥當之後,心亦靜下,仍能與崔莞恢復如初。

聞言,崔莞抬眼,卻見他眼中一片愧疚自責,心中莫名一軟,嘆道:“那日一事,確實與你無關,即便你未離去,二皇子也會想方設法將你引開,況且,是我識人不清在先,怨不得誰,你也無需自責至此。”

“許多事,你不知,我也不知從何說起。”秦四郎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後深深望著崔莞,澀聲道:“總之,我不會害你。”說著頓了一下,道:“阿莞,離開建康罷。”

阿莞,離開建康,也離開劉珩罷。

☆、第二百三十五章 非禮勿視君子乎(上) 為明天高考的童鞋加油!

就在華灼雙眸隱隱失焦,一顆斗大的汗珠緩緩自額角泌出,沿著姣好的輪廓蜿蜒滑下時,叮的一聲輕響與“咻”的一聲細微破空之音陡然劃入劉珩耳中,緊箍在纖細頸子上的手驀地一鬆——

一道利芒擦過劉珩晃動的袖子,“嗒”的一聲悶響,一支不過半指長袖箭赫然紮在車廂內壁上,箭頭盡數沒入木板中,箭尾雪白的翎羽因力道正微微顫擺,隨袖箭破空而來的,是一道溫和的嗓音:

“阿灼不過貪玩了些,還當不得殿下如此盛怒。”

劉珩回頭,漆黑的眸子掠過可遮擋風雪的裘簾,之間上頭已然多了一小指大小的細孔。

馬車外,守在四周的墨衛如臨大敵,此處頗暗,加之來人身手不弱,且方才兩箭齊發,急如閃電,即便墨七出手,也只來得及阻下其中一箭。

“主子!”

“退下。”劉珩磁沉的聲音低喝道。

聽聞劉珩聲音中氣十足,墨七懸著的心驟然落下,不過,他仍謹慎的盯著那道漸漸走近的身影,與圍在馬車旁的墨衛一同,略微退開幾步,任由那人行到馬車旁,登車,撩簾,入內。

掃了一眼微微晃動的車簾,墨七雙手一擺,在場的墨衛均悄無聲息的守在馬車旁,嚴陣以待,寸步不離。

嵌著明珠的車廂中,瑩瑩光輝之下,劉珩慵懶的靠在窗欞旁,一雙墨眸深濃如夜,而阿笙則將華灼攬入懷中,與他相對而坐,兩人好似都將仍釘在車廂後壁上的袖箭,忘得一乾二淨。

“阿……笙。”華灼沙啞的擠出兩個字,隨即嘶的一聲吸了口涼氣,劉珩的手勁不小,而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弱女,一箍之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