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已隨弓弦彈出……
那真氣猶如被一股看不見的大力牽引,疾如閃電般射向殷帝的右胸。
殷帝煞時瞪圓雙目,當即氣絕斃命。
這時,城外馬蹄聲似踏破地面一樣洶湧闖入,以景帝為首的諸國相繼趕來,千萬人擠堵在入口,見戰事已塵埃落定,皆震撼當場。
虞子嬰放下長弓,整個人徒然放鬆,而貪食、華鋣、**、巴娜和騰蛇七宗等人從後方齊擁而上,她不知道被誰抱住了,多少雙手抱住,只覺被擠壓得快喘不過來氣了,頓時間,幾乎所有騰蛇族人的面龐上,都湧現了一種激動與狂喜之色,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在這片天地響徹著。
“殷帝死了——“
“殷聖敗了——“
“殷帝死了,殷帝死了,殷帝死了——“
“騰蛇勝利了,嗷嗷——“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
騰蛇祭壇舊址。
斷崖峭山,壁立千仞大峽谷拔地參天,直上青雲,碧水縈迴,與世隔絕,山頂宛如一個虛靜、充滿靈氣的世界,明淨淡雅如同水晶,神清氣朗如真空,韻味無窮。
山峰深處,世外仙境之地,只見千百道大小每幅水簾瀑布,飛流直下,每個水柱,撞到山根的石頭,便被碰得零碎,像千千萬萬的珠子從銀河下瀉,一片水霧濛濛。
原本荒草萋萋的騰蛇祭壇,因騰蛇一族的復興,已被重新整治佈置了一遍。
縱目兩岸,懸空部落與水瀑相接,上端綴著五顏六色的石屋,層層疊疊,由半山一直伸延到湖邊,這些石屋忽而連棟比櫛,忽而疏落有致,結構形式豐富多樣,有的讓花樹埋去半邊,有的掛上華貴的簾幕,遠遠望去,有一種搜尋世上所有的形容詞不足以涵括騰蛇族落的睿智。
原本空蕩人煙罕跡的騰蛇祭壇,如今已是萬花齊放,兩旁樹岸垂落著萬萬千千的綢緞紅布條,迎風飄蕩,樹下人影攢動,摩肩擦踵擠成一堆爭掛著祭祀祝詞的紅綢帶,一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遠處鐘鼓重鳴了三聲,這意味著騰蛇族人跟大祭司等人已完成了奉天跟禱告祭祖的儀式,接下來便是萬眾矚目的登基儀式了。
於是,擠擁成堆的眾人一下便朝祭壇方向望去,在祭壇下方,各方來賓早已等待多時,在他們的翹首以盼之中,虞子嬰的儀仗終於來到祭壇下方的百級長階停下。
今日是一個隆重的大日子。
因為,它是騰蛇皇正式登位的日子。
“請皇。”
今日,任誰都是一身隆重加身的裝扮,**自然亦不例外,他身為騰蛇大祭司,統管著一切祭祀跟皇族祭典、司葬、司福,禮議、會賓。
今日他特別騷包的穿了一身八件疊衣月華厚重大祭司袍服,華美而炫目的暈藍蝶翼鸞翎的面具,髮髻高冠,手持騰蛇三叉金杖,一身神聖而莊嚴的氣質油然而生,他的一舉一動,似薰陶了千萬年的宗教文化底蘊,沉穩而充滿魅惑力,令人望之便忍不住想屈體膜拜信服。
“吾皇,請上高臺。”
優揚高曠的嗓音響徹整個祭壇上空,**嘴噙一抹微笑,不淺不淡,溫和怡人,似高潔得不染人世凡物,唯有微挑的眼角洩出一絲妖媚的奢靡吐灩之慾色。
“來了,看,騰蛇皇來了——”前來觀禮的除了騰蛇一族,還有九洲諸國的皇親貴族達官貴人。
“好緊張啊,生平第一次能夠這麼就近地看到傳聞中的騰蛇皇,我覺得自己絕對上輩子是燒了高香了!”
各國的來賓被安排在外圍位置,他們既爭不過騰蛇族人,更爭不過霸佔祭壇最前沿位置的那七位,只能一個個想盡辦法,墊起腳尖,相互攀扒著,一臉激動得通紅,不住朝內探望而去。
虞子嬰今日穿著一身華貴得閃瞎人的冕服,厚黑緞地上織彩雲金龍紋樣,鑲同色系的祥雲花卉紋織金綢邊,領、襟綴銅鎏金鏨花扣五,構圖繁複莊重,暈色自然和諧,繡工細膩入微,她昂首挺胸,在萬人注目之下,沉穩從容地一步一步地踏上祭壇,身後長長的曳撒拖著。
與她嬌小單薄的身軀不對襯的是,她挺直的背脊如一座山峰,高聳萬仞,像一把鋒利的寶劍直插入藍天裡去,險絕異常。
手袖擺動間,隱約可見一條通體碧透的小青蛇痴纏在她手腕中,時不時吐信探頭,黑魆魆的蛇瞳轉動間,靈氣逼人。
她身後,寶黛公主牧曉鳳跟羅剎公主肖寶音亦一身正裝公主服飾一左一右替她扶杖,今日她們都以公主之身屈尊給她當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