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清瘦的小臉低低地耷拉著,那兩排濃密的睫毛落在那蒼白過份的肌膚上,就像蝴蝶那一雙脆弱的翅膀輕輕一顫。
他頓了一下,輕聲“嗯”了一下。
“全名。”虞子嬰再問道。
聽到虞子嬰的要求姬雲昭雪大驚失色,她急聲道:“小云,別理她。”接著她又轉向虞子嬰,眸色流轉間多了幾分警惕:“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跟我弟弟管不著,如果你們已經報復夠了,就讓我們姐弟倆兒走!”
“走?”虞子嬰難得施捨般看了她一眼,那枯井幽潭般的雙眸直叫姬雲昭雪不敢直視,她微微抿了抿嘴角,那死板木訥的面容因這細微的動作而生動了起來,她眉宇間悄然流露出的一絲邪冷,有一種禁忌墮落的蠱惑危險:“既然費盡心思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
姬雲昭雪聞言,臉刷地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虞子嬰的既輕又慢,帶著一種詭譎不可言喻的語調,像說揭秘某種腐爛的謎體,能領悟她意思的人除非本身的問題的人,其它人只當她是在威脅那種姐弟倆兒。
而馬車內的觀摩的人一個個卻都因為虞子嬰剛才的表情而陷入了一種集體發懵的狀態——笑了!她笑了!雖說她笑得有些扭曲有點變態,可卻是真真切切的笑了呢?
能讓這麼一個面部神經癱瘓的人露出笑容,不得不說這一對姐弟真的很有“本事”。
怒摸了摸光潔的下頜,嘴角上彎,勾出絲絲詭異弧度,然後帥氣瀟灑地躍車而出,當他那魁梧俊朗如天神般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時,當即那些圍觀災民,亦是一陣驚歎與恍神啊。
雖說他臉上有一道有礙瞻觀的疤痕,可災民不是那種對細緻美貌苛刻到極致的貴族,他們只覺得眼前這青年身板似塔,眉目清俊爽朗正派,一眼便如沐春風令人徒生好感。
看怒下了馬車,清麗靦腆的肖寶音與內向貌美的司相繼而出,不過兩人不像怒一樣大剌剌,他們基本某種考慮都一定程度遮掩了一下面容,肖寶音跟虞子嬰一樣戴著面紗,而司則披上了黑色斗篷。
雖不見其容,但這一車子的人個個都氣度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則貴,這給災民他們帶來了一定的壓力,事情鬧成這樣,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你憑什麼說我們走不了了,難道當真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能在這個世上橫行霸道了嗎?我們這些受災受難的窮苦百姓就必須受你們這些人的任意欺壓和擺佈?”
姬雲昭雪眼瞅著這一車車的人都不是好惹的,明知硬碰硬必然吃虧,便想了一條圍矮救趙的計策,她這話一出,可直接將那群災民算成他們姐弟倆兒一夥的了,雖然這群災民或許全部加起來都抵不上那名少女的一根手指頭的力量,可她不想他們有膽將這群災民全部都解決掉了。
剛才的事情周圍那些災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姬雲昭雪的煽動雖不至於令他們鬧起來,但大多數人心理亦是不舒服的,要說起來事情的起源不過就是因為太陽太大想遮蔭這麼一點小事,如今兩方卻鬧成這樣勢同水火……
有人忍不住心寒感嘆,說到底還不就是窮人跟富人之間的根本差距造成的嗎?這些富人吃肉,而他們想喝一口剩湯都得像祖宗一樣供著他們施捨……
“這位姑娘,我們哪裡欺壓了你了?”肖寶音生性敏感,她一下車便感覺四周的目光與氣氛怪異,不過由於她本來性子較內向害羞,不敢隨意跟陌生人搭話,然而凡事都有例外,事情一旦牽扯到她在意的人她就會化身為一隻有爪子的小貓。
她看著姬雲昭雪,說話的時候雖然尤帶著幾分溫吞怯意,但目光卻是不避不閃,因為氣惱兩頰帶染上兩糰粉意:“我嬰姐姐剛才好心救了你弟弟,你現在不道謝也就算了,怎麼還罵上人了?”
姬雲昭雪一眼便看穿肖寶音的戰鬥值,自是不怕與她對質,她冷笑一聲:“是救是害還不一定呢?況且一開始人就是被你們害的,眼下救了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
看她那一副理所當然的冷傲模樣,可氣煞肖寶音了,可她這人嘴笨,她根本不會跟人吵架,當然這跟她從小的貴族禮儀教育有關,也跟她的性格有關。
馬車上的宇文櫻看肖寶音不過一個回合便歇菜了,不由得無語地翻了一個大白眼,事到如今主車都下齊了,她跟宇文煊自然不好繼續還待在車廂內。
她這個人別的不好說,但這麼多年來她除了學會裝小白花博人憐愛外,便是懂得如何拿捏別人性子上的弱點出醜,還能將自己給栽出來了。
“這位姑娘,沒錯,一開始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