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臉色都白了幾分。
昌慶帝這個時候居然來了次心有靈犀,皺眉想了想道:“皇妹,你既然是這般狀況,那就不讓駙馬出京了,陪著你順利誕下麟兒,比什麼都重要。”
德昭長公主立刻搖頭:“這怎麼行,先前已經定好的。”
昌慶帝吹吹鬍子:“旨意都沒下,哪裡定好了?皇妹你且放心,滿朝文武難道還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來?現在什麼都沒有你腹中孩兒重要。能見到你與駙馬血脈延續,朕比什麼都高興。”
見德昭長公主還要爭執,昌慶帝直接道:“這樣吧,朕即刻宣駙馬進宮,聽聽他的意見。”
沒用多久,顧先生進宮,匆匆向昌慶帝見過禮。就一陣旋風般衝到德昭長公主面前,激動地想要伸手抱她,又怕碰碎了,最後只得不停搓手。一點淡然出塵的大儒形象都無:“雲照,你真的有了?”
“嗯。”德昭長公主點頭,此刻才忽地覺出幾分羞澀來。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本事!”
“咳咳!”德昭長公主猛然咳嗽。滿面通紅。
顧先生自知失言,忙看昌慶帝與程微一眼,乾笑起來。
“這多虧了微兒。”德昭長公主調理身體一直是瞞著人的,這才對顧先生講清楚。
顧先生聽完,走至程微面前,忽地大禮拜了下去,駭得程微急忙躲到一旁。
“先生,您這樣,二哥知道要罵我的。”
顧先生笑道:“一碼歸一碼。你讓我們夫婦有了孩子,了卻心頭憾事。足以當我這一拜。”
顧先生說完,又看向昌慶帝:“皇上,雲照有了身孕,又是如此狀況,臣說不得要私心一次了。”
昌慶帝得意看德昭長公主一眼:“朕就知道,駙馬與朕意見是一致的。”
當年德昭為了救他失去懷孕能力,每當想起此事就愧疚難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彌補的機會,他可不想再有什麼遺憾了。
“駙馬,你給朕想想,還有誰適合前去協助魏無行?”
顧先生沉吟片刻。推薦了幾個人選:“臣覺得這幾人都比較合適,到底選誰,還要皇上與內閣大臣定奪。”
昌慶帝連連點頭:“駙馬推薦的這幾人確實都很不錯,此事回頭再商議。”
顧先生忽然看程微一眼。道:“皇上,臣想讓弟子去歷練一番。”
“你的弟子,那不是——”昌慶帝跟著看程微一眼,“程修撰?”
“正是。”顧先生解釋道,“程澈少年時隨我遊學走過許多地方,行兵佈陣亦是學過的。若能前去歷練一番,定會長許多見識。另外,也算是臣不能前往,讓弟子代勞了。”
“程修撰還學過行兵佈陣?”昌慶帝一想起那日被揍成豬頭的御前侍衛,頗不是滋味地問。
德昭長公主笑著道:“何止呢,皇兄有所不知,駙馬這位弟子還深得韓家槍法真傳,乃是老衛國公親自傳授呢。”
什麼,還深得韓家槍法真傳?不是說連現今的衛國公世子都只學了皮毛嗎?這小子是要上天不成?
昌慶帝心裡陰暗小人不停叫囂:讓那臭小子去戰場,最好是受點傷掛點彩,灰頭土臉回來,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朕準了。”昌慶帝不厚道地笑了。
程微兩眼一黑。
這是什麼情況,她調理好了長公主的身體,論功行賞沒想過,可也不能把二哥給搭進去啊!
沒想到更大的晴天霹靂措不及防打來,昌慶帝笑眯眯問:“對了,朕記得程修撰二十多了吧,自打忠定侯府退親,親事就一直沒動靜?”
程微立刻炸了毛,一臉警惕望著昌慶帝。
“既是要去戰場,還是早點成家踏實,駙馬你們說是不是?”
顧先生笑道:“臣那弟子如今獨自支撐門戶,想娶個什麼樣的妻子,還是要他自己拿主意。”
昌慶帝忽地看向程微:“玄微,你來說說,想要個什麼樣的嫂嫂?”
程微勉強壓下心中的波濤洶湧,悄悄捏緊拳頭道:“自然是要堅貞不渝,除了二哥不會多看其他男子一眼的女子。”
像大公主那種養面首的,您還是別拿出來說了!
昌慶帝直接被噎了回去,偏偏以為程微一個小姑娘不懂養面首那些事,不好怪罪,只得乾笑兩聲道:“正好今日程修撰進宮,朕傳他前來,看他自己怎麼說。”
他那個長女實在不爭氣,早先上躥下跳,整日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