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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天空還下著陰冷的朦朧細雨。

轉過頭,卻發現少年並不在自己身後,這個發現讓施佰春的眉頭不由的一鎖。

怎麼回事?

腐朽的氣息夾雜著死亡的寂靜迎面拂來,雖然表面溫柔,卻也帶著無比的尖利。

遠處,有一顆灰色的大樹,其實,已經不能形容它是一棵大樹了,確切的說,更像是一根矗立在沼澤地上的陳年灰色木樁,色澤老舊且毫無生機。但依然隱約從它的樣子看出當初的輝煌跟氣勢。

突然,一副畫面伴隨著心口的揪疼閃過施佰春的腦海,溫暖的陽光下,枝葉繁盛的參天大樹聳立在花叢中,無數秀美的,有著純潔雙眼的雪白色狐狸們圍繞在樹的周圍,隨著溫暖的和風輕輕搖換尾巴,陽光穿過半透明的碧綠樹葉,照耀那一面擁有絕美容易的女子身上,女子身上彷彿水晶一般剔透,身後那九條異常乾淨而巨大的尾巴輕輕搖晃著,異常的光明,美麗和溫馨。

施佰春甩了甩頭,畫面消失,仍舊是灰敗的一片場景。這是當年的落滿,純白的九尾狐,為何變得汙黑?施佰春覺得當年的事情肯定不想落滿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會看到這樣的畫面,應該是因為滿落跟自己合二為一了吧。

不願意多想,施佰春朝巨樹走去,她記得少年紫荊花在落滿居住的地方,那課樹的頂端。

但她才剛走,便隱約聽到少年焦慮的喊聲,象是在叫她回頭,說很危險,自己不知道為何過不來。

沒有理會少年的喊叫,施佰春徑直朝那顆已經死亡的大樹走去。她知道事情已經脫離兩個人的控制外,但是目前她已經沒有選擇。

越靠近那棵參天大巨樹,越感覺到壓抑跟隱隱的殺氣。

彷彿靠近的不是一棵死亡的樹,而是一個人。

一個在黑暗處盯著入侵者的人。

或者,不是人。

突然,一些灰色的,半透明的修長身影也悄然出現,施佰春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出現的,或許,其實那些灰色的身影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出現的。只是好奇的用漂亮的灰色眼睛注視著施佰春,然後憑本能的慢慢靠近。

他們的長相比一般人類來得美麗,亦男亦女,並都頭頂都有有著一對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跟身後那毛茸茸的大尾巴。

穿著不知道什麼料子的長袍,緩慢的,幽雅的朝施佰春靠近著。

美麗妖豔,卻又蘊涵著濃烈的死氣。

這些是狐妖們的亡魂麼?突然後些心疼的感覺。

而就在施佰春本能的想伸出手碰觸的時候,那些不知道性別的狐妖又突然驚慌的逃開,從遠處的用一雙驚恐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施佰春,然後,驚恐轉變成了一種恐懼,最後,變成了怨恨的註釋。

象是恨不得把她給活生生的撕了。

卻又不敢。

皺了皺眉,施佰春無法瞭解這些狐妖為何突然這樣,正疑惑著,卻不知他們又何時消失在了灰色的空間中。

深吸了口氣,施佰春不再理會它們,便直接朝灰敗的大樹走了過去,抬頭看去,一根粗大的藤條纏繞著樹幹盤旋而上,形成一個天然的階梯。

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自己,但周圍卻又看不出異樣。壓制中內心的隱隱不安,施佰春踏上了樹的階梯。

象在踏一個不歸路,細小的身體在雨中讓人感到莫名的蒼涼。

纏繞在樹身上,早已失去生命力的灰色騰條,經不住長年的風蝕早以腐朽。而在幾百米的高空處,一個黑髮紅衣的女人吃力的貼近樹身,抓住那些散發著腐爛氣息的灰色藤條,謹慎而小心的往上攀爬著。可即使這樣,那些藤條卻想要女人跟它們一起腐爛一般,時常的斷裂,讓女人在用力向上的瞬間突然下墜,但憑藉著不屈的毅力,女人咬著牙抓住了手邊的另一根的藤條,雖然擦破了些許面板卻是免去了墜落樹底的厄運。

即使這樣不斷與死亡擦身而過,最終女人還是帶著一身的狼狽和傷痕到達了最頂層--傳說中九尾狐滿落居住的地方。

與其說是洞穴,還不如說是一個窩。

踏在樹木自然形成的平臺上,隱約還能看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跡,只是當年的華美花紋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現在這些帶給人厭惡感的扭曲的痕跡,而平臺的正中那高達五米的圓形入口,也失去了過往的輝煌,被枯枝掩蓋的無比落寞。入口兩旁依傍著兩個木雕的狐狸,雖然經過風霜卻依然可以感覺到雕工的精細,只是,如今也失去了顏色、爬滿了枯枝,黑洞洞的眼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