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走在施佰春前頭的人突然停下腳步,施佰春一個收勢不及就這麼一鼻子撞上去。“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施佰春連忙問。
“噓!”皆如蕭手指放在唇邊,做出個噤聲的動作。
大師兄躡手躡腳地前進,施佰春也跟著他小心翼翼地走。施佰春隨著大師兄潛入草叢之中,輕輕地撥開兩旁人高的雜草。
這時眼前出現的景象,讓施佰春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草叢後出現一片空地,而空地當中竟然有多達十幾頭的大小山虎正在齁齁叫著,那些老虎頭頭都長著駭人獠牙尖爪,每隻幾乎都有家豬的三、四倍大,而且一大群聚在一起,其間正在騷動,看得施佰春是膽顫心驚。
施佰春正想扯扯大師兄的衣袖叫他趕快離開,沒想到探頭一看,娘啊,她家大師兄整個就是眼睛發亮,連臉上都像有光似的盯著那十幾頭兇猛老虎看。
“師、師兄!”這情形怎麼像施佰春以前看見美人時衝動得流口水恨不得馬上奔上去的模樣。
那些老虎正在爭地盤、爭寵妾,每隻老虎是目露兇光口噴白沫,低低噴著氣。
後來其中一隻忍不住先發難,跟著便一大群豬衝來衝去、咬來咬去、撞來撞去。
大師兄在這時也突然一個箭步飛奔出去,速度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師兄啊——”施佰春在後頭大叫。
然後施佰春就看見了當大師兄加入戰局以後,不只衝來衝去、咬來咬去、撞來撞去,還有響徹雲霄的虎嘯聲,慘叫來慘叫去——
“她孃的……”
施佰春在草叢後面抖。
這師兄還是人不是?
居然張開口就往老虎頭上咬,咬得那些老虎鮮血淋漓,他自己則是張著血盆大口、眼睛發著亮光,四處追著老虎跑!
“吼——吼——吼——”白色的吊睛大虎邊逃邊叫。
施佰春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難為昨晚才覺得大師兄走火入魔的症狀好像沒那麼嚴重了,怎麼今日就整個發狂了!
最後,大師兄一個人收拾了一整群大山虎,而施佰春則是呆在旁邊三魂七魄通通跑出竅抓不回來。
大師兄選了一頭最壯最大的虎王扛上背,回來時發現施佰春一直看著他,便立刻退了一步說:“這頭大的是我的,我一個人要吃的!你要吃的話自己去選第二大的揹回去!”
“……”施佰春嘴巴張得大大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還不去!”他喝了一聲。真以為會有人跟他搶這頭虎。
“是是是!”施佰春像個小媳婦兒似地聽話去背了一頭滿是大師兄口水與齒痕的豬回來,然後他才滿意地往山下走。
這時老虎屍體間突然冒出了一隻小不隆咚的小虎仔出來,見著施佰春之後就一直叫。
施佰春沒有理它,只是抖著手抖著腳,跟著大師兄一人拖著一隻豬慢慢往縣城回去。
而那隻小白虎則一路緊緊地跟在施佰春背後,跟著施佰春一起回去了。
施佰春和皆如蕭回到衙門的時候也差不多中午了,他將豬往中庭一放,血盆大口一張,便又要咬起來。
施佰春連忙將那隻虎挪開,面對的皆如蕭隱隱動怒的眼神,施佰春急忙說:“這虎生吃雖然好吃,但若讓我架堆柴火幫你烤了,肯定會比生吃更好吃!”
皆如蕭環著雙手斜眼看施佰春幫他操弄,從剖虎取內臟,刮皮、生柴火、烤。那虎完全都不動,看來死的很透徹啊。施佰春也麻利地將一切弄到好,直至香味引來衙門正在辦公的人的垂涎,施佰春把自己心不甘情不願被大師兄脅迫著扛回來的那頭次大的老虎也給烤了。
唉……老虎擱到現代可是保護動物……結果今天看見一人打死一群……
虎大王當然先進貢給她家大大大師兄了,而虎二王就讓其他衙役及六房典吏給分了。
另一些豬雜碎我本來要拿到廚房給廚娘的,誰知大師兄吃著吃著,突然跑來擋在她面前。
施佰春捧著血淋淋的腸子和內臟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師兄還有什麼事啊?那頭豬吃不夠嗎?吃不夠我讓廚娘煮點豬心豬肺湯給你喝,人家說以形補形,吃什麼補什麼呢!”施佰春表面上笑著道,心裡卻是非議著:‘省得你這麼沒心沒肺,自己師妹也凌虐!’
大師兄朝施佰春手裡的那堆內臟看去,問道:“那膽呢?膽在哪裡?”
施佰春瞥了瞥雙手間一塊黑黑的東西,噘了噘嘴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