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性命,你又為何硬是要救他?每個你稍微看得順眼的就不想他死,這回又輪到他了是不?他到底哪點長得合你意了,我以為你只喜歡長得像我這樣的臉。”
歐意如捏著施佰春的下顎,狠狠地將施佰春的臉抬起來面對自己。
歐意如就是看不慣眼前這個人四處對人好、四處對人笑。每回施佰春這麼做的時候,他心裡頭就不舒服,又悶又燥,像有根刺埋在心裡,找不著也拔不出,就這麼擱著慌。
“唉,我的大美人,你這怎麼活像在吃醋似的?”施佰春見歐意如擰得都快打結的眉頭,起先是不太明白,不過後來會了意,便笑得開懷。
“吃醋?什麼吃醋?你說誰吃醋?可以再多說幾句!”歐意如眯了眼,琥珀色的眼裡閃過兇光。
“沒沒沒,沒人吃醋,醋全是我吃的,你一點都沒吃到。”一見苗頭不對美人又似光火,施佰春連忙哈腰陪笑。
“哼!”歐意如不給施佰春好臉色看。
見這對小情人大庭廣眾之下竟就卿卿我我起來,彷彿旁邊沒半個活人似地,被晾在一旁的歐意折梅一把火突地升了起來。
“五哥,你就顧著和你的客人講話,全忘了七弟還在這裡嗎?折梅皮笑肉不笑地,對這兩人是越看越不順眼。
施佰春望了望她的美人兒,說道:“小白,你臉上沾到灰塵了。”想必是方才太過忙亂,美人才不慎弄到的吧!
歐意如把施佰春拉開來,扯著施佰春的白色衣襟便往自己臉上抹去,把臉擦了個乾淨。
在這同時,歐意如靠在施佰春身上吸了口氣,深深聞著施佰春身上的草藥味,四周圍的血腥氣息跟著似乎也淡了,不再那麼讓他覺得噁心想吐。
唉,施佰春心裡想著,自己在外頭整天了,衣裳也沒說多幹淨,歐意如也真是忍受得了就這麼拉了擦。
小倆口又是自顧自地一來一往,也沒人理會坐在椅子上只能動張口的歐意折梅。
他的拳頭握得死緊。
“收兵。”歐意如說罷,無意在這嫌惡府多待,攥著施佰春的手往後一拉,轉身便行離去。
“歐意如!”對於這傢伙的目中無人,折梅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吼出來。
施佰春回頭朝盛怒中的折梅揮手道了聲“珍重再見!”,後來想了想又立即改口:“還是永遠不見的好!”接著便乖乖地跟在歐意如身旁,目不斜視端望正前方,大氣也不敢胡亂喘一下,隨歐意如一同往外走。
施佰春自也是知道今天闖了大禍。如果歐意如沒來救她,那絕對凶多吉少,保不定就此命喪湘王府,嗚呼哀哉矣。
而湘王府被自己和歐意如前後這麼一亂,簡直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施佰春一路走出來,也跟著心驚膽顫起來。
這四處都是斷肢殘骸、淋漓鮮血的,讓施佰春越看,便越是懊悔自責。
不該來的、實在不該來的。
放了歐意折梅,以為救一個人,卻差點賠了自己一條小命。
歐意如前來,以為救了自己,卻又害了這麼多無辜之人。
這帳真是,怎麼算、怎麼打不和。
施佰春想起大師兄說過的話:不想看,那就把眼睛閉上。
她倉皇地閉上了眼,腳下卻是一個踉蹌,狠狠往前頭摔去。
歐意如的手來不及縮緊,讓她就這麼跌了出去,讓腦袋磕上了地。
歐意如一陣無語。
但最後還是走向前去扶起她,將她帶出湘王府。
有驚無險回到熙王府,除了臀上那小小一個洞以外,施佰春人整個好好的,沒缺胳臂也沒斷腿。
方才還悲秋傷春什麼的,施佰春全拋到腦後,只剩心裡那一丁點的酸。
她覺得累了,念著歐意如寢宮軟軟的床鋪,想立刻往那絲綢被褥上撲,滾個幾圈,而後好好睡上一覺。
哪知跟著歐意如後頭走,歐意如才跨進門,施佰春腳都還沒跟上,歐意如一個反手,便將門關了,讓施佰春碰了一鼻子灰。
施佰春眨了眨眼,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喚著:“小白……小白……”
房裡人沒作聲。
施佰春又換了聲道:“美人……美人……”
冷不防兩支影子針“咻咻——”激射而出。
施佰春嚇得連連後退,躲了針,又慢慢往門口靠去,輕聲再問:“你生氣啦?”
“沒那閒工夫生你的氣。”歐意如不冷不熱的聲調透過門板傳出。
施佰春聽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