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焱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一直往地上倒。甄寶玉忙叫了旁邊站立的侍衛,一起將甄玉焱架回營帳。
紅月一見甄玉焱的臉色。也著了忙,忙掏出懷裡一隻碧綠的瓷瓶,倒出一料丸藥,給甄玉焱喂下,甄玉焱吃了後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臉色也漸漸恢復如初,平靜下來。
甄寶玉質問紅月道:“你給我二哥吃的什麼藥?為什麼我二哥會這個樣子?他從前可沒有心痛的毛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紅月白了甄寶玉一眼,道:“我不過是給玉焱哥哥吃了安神的藥,讓他好好睡一覺,別想起那些煩心的事,心口也就不會痛了。你若不信,我也吃一粒給你看看。”
甄寶玉見紅月真吃了一粒藥,便也相信不是毒藥,然後嘆一口氣道:“為了你,我二哥將指揮使的職務也辭了,我二哥在這裡便沒有了一點兒地位。他這樣做。可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紅月聽了這些話,卻喜笑顏開,拍手道:“正好,正好。我才不願意他做這勞什子的官呢。他不打仗,我也正好同他回我們的寨子裡,從此夫唱婦隨,男耕女織,做一對與世無爭的快活夫妻。”
甄寶玉聽了很不是滋味。道:“可是我二哥早已有家有室,你這麼做,可也真是過分了。”
紅月滿不在乎地道:“可是他現在只喜歡我一個。我不管他從前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我喜歡。他就得跟我在一起。”
甄寶玉看著紅月道:“你是不是使了什麼*的法子,才讓我二哥背棄髮妻,死心踏地地跟你在一起?”
紅月卻移開自己的眼光,看著別處道:“玉焱哥哥是真心喜歡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我能有什麼法子?”
甄寶玉道:“我可是聽說了,你們蠱苗最善養蠱。是不是有一種蠱,能讓人忘掉從前的事,轉而死心踏地地喜歡本不喜歡的人呢?”
紅月臉色一變,道:“寶玉兄弟,我是看在你是玉焱哥哥親弟弟的份上,才對你假以辭色,客氣三分,若你再這樣說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甄寶玉自然知道蠱苗的厲害,不能不有所忌憚,不敢再說別的,皺了皺眉頭,道:“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愛我二哥,可也得為我二哥著想。眼下正值交兵之時,也是朝廷用人之際,你這樣逼他辭去官職,這種行為與臨陣脫逃無異,這隻會讓我二哥被世人嘲笑,讓家族蒙羞,讓家人在朝中抬不起頭來。這些,本也是我二哥看得比性命還重的東西。若我二哥清醒過來,只怕他也無顏存活於世了。”
紅月聽了這話,不由默然低頭。
甄寶玉又道:“我二哥已向主帥辭去指揮使之位,這軍營已無你們容身之地。你若真想我二哥一輩子活在渾渾噩噩日子裡,一輩子無法清醒,那你就帶他走,走得遠遠的,然後我們也就當他死了,世上再也不存在他這個人便好了。我也就跟爹孃說我二哥沒找到,免得他們傷心。只是這裡幾萬軍士,都知道我二哥回來過,以後如何才能讓所有人都瞞著這事,還真是不可能的。所以,還請紅月姑娘三思而後行。”
紅月看了看沉睡的甄玉焱,有些頹然地坐在他的身旁,一時無話。
甄寶玉見紅月有些感觸,便又趁勢進言道:“紅月姑娘,你也是明理之人,若真為我二哥好,就應助他做好本職的差事,為朝廷效力,助他攻下大理城。這一點,我二嫂可是做得最好的。她可以為了我二哥不顧自身安危,不遠萬里來尋他。不管你們之間有些什麼感情糾葛,我們這些做兄弟的也都是看在眼裡的,好的和不好的,大家心裡也都明白的。該怎麼做,紅月姑娘還請好自為之吧。”
紅月聽了這話,不禁冷笑道:“你也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女人了。我雖然不是大家閨秀,可也是一方首領的掌上明珠,我也聽過一些戲文,也明白一些道理。我可不會輸給那個女人。你說,我眼下怎麼做才好呢?”
甄寶玉見紅月聽從了自己相勸,心中暗喜,道:“軍中規矩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帶家眷,女子也不能入軍中。所以你得跟我二哥保持一定的距離。你不如先在附近的地方找一個地方住著,讓我二哥全力以赴在戰事上。等大理城攻下來了,班師回朝,你再隨了他一起入朝接受封賞便可。”
紅月聽了,有些遲疑,然後看了看甄寶玉道:“要我跟玉焱哥哥分開,你得讓我想想。自從我和玉焱哥哥相遇,我們就沒有分開過,我……我……有些不放心。”
甄寶玉也看了看紅月的臉色,假裝毫不在意地道:“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二哥就在軍營中,身邊全是男人,也沒有誰能搶走他,你還有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