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妙玉點點頭,招手讓小紅一起出來。到了外屋,妙玉便問:“別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小紅見問,先看了妙玉的臉色一眼,見妙玉神色如常,便暗地嘆一口氣,道:“大小姐,你難道還不知道二小姐出事了?”
妙玉點點頭,道:“我已知道了。二太太是不是因為這事,到一邊傷心去了?老爺知道這件事沒有?”
“哪能讓老爺知道啊。老爺本就病著,若是知道這事,那不是催命嗎?二太太特地囑咐我們,不能讓老爺知道。只是二小姐這事出得太突然了,二太太的心都碎了,她還想讓何管家和表少爺想辦法把二小姐接回來呢。這不,她和何管家和表少爺他們正在前廳裡議事呢。”
“這事最先是誰知道的?是誰到府上來報信的?是怎麼說的?”
“這事是侯府的人來通知的。只說二小姐是自己死的,跟侯府的人無關。並說,如果想要屍身回來,就得拿銀子去贖。如若不然,就把二小姐扔到亂葬崗去喂野狗。二太太很著急,只得找何管家他們想辦法,籌錢去把二小姐接回來。”
妙玉的胸口又一陣疼痛,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半晌,她才用微顫的嗓音說道:“那姓黃的不是把二小姐娶過去的嗎?應該是要葬入他們黃家的祖墳地的,為何這般無理,要咱們家拿銀子去贖屍身?”
小紅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只隱隱約約聽外面的小子們說,好像是黃家人嫌二小姐失節,沒有資格進祖墳,還說我們府上的人犯了欺瞞之罪,只是看在成了親家的份上也不追究,只是得拿三千兩銀子去把二小姐領回來。”
妙玉氣得手腳冰涼:“這黃家也欺人太甚,把人逼死了,反倒還要拿銀子去贖人,這天底下還有王法沒有……”話未說完,喉頭髮緊,眼淚下流,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小姐,別傷心了,你自己也得保重身子。府裡出了這麼多事,你自己可不能再躺下了。”王嬤嬤在旁勸道。
妙玉試了淚,對好了和王嬤嬤道:“天也晚了,你們先回去歇息吧。我去前廳看看,看他們是怎麼商議的。”
王嬤嬤不放心,還想跟著妙玉,但好了年紀大了,也該早些歇息了,妙玉讓她幫著照顧著好了,又囑咐小紅好生看著老爺,留了凌霜在這裡一併照看著,自己便帶了傲雪往前廳去。
剛到前廳後窗外,便聽裡面何仁安說道:“二太太,如今已經這樣了,咱們也只能忍氣吞聲,別再鬧了。鬧不好,把侯爺再得罪了,咱們剩下這點家業也保不住。”
彭氏哭道:“難不成我女兒就白白死了?就這樣算了?”
何仁安道:“不算了還能怎麼樣?人家只是要一點兒銀子,還沒要我們的命,那都要謝天謝地了。”
“女兒死了,還要拿出這麼大一筆銀子,要是讓老爺知道,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只怕也會拼了老命,去京城裡告那姓黃的。”
“只怕老爺便是有心,也沒有那個力了。想告人家定遠侯,哼,那不是自尋死路嗎?你想啊,人家京城裡也有人,皇宮裡有人,誰都不敢得罪他們的。只怕告他的人還沒到京城,就死在路上了。二太太,不是我嚇唬你,你一個婦道人家,哪裡知道世道的險惡,官場的兇險呢。”
只聽彭氏低低飲泣的聲音,然後道:“老何,這些事都交給你和世賢去辦吧。世賢,玉節落得這個下場,你也脫不了干係,你心裡可怎麼過得去?你好好把玉節給我接回來,好好傳送了才是。”說完又哭。
何仁安勸道:“二太太,你也別傷心了。好歹你還有世賢少爺在跟前,不如就這兩天挑個日子,把世賢少爺正式認了兒子,沖沖喜,只怕老爺就好了。”
妙玉聽到這裡,忍不住便繞到前面走了過去,門口的小翠通報不及,只得高聲道:“大小姐來了。”
妙玉也不理她,只往裡面走,進去便道:“妹妹剛剛出事,我爹病著,你們不去好好盡心,卻先惦著怎麼做這個家的主子,怎麼謀奪家產。”
彭世賢見妙玉進來,有些訕訕的,不好說什麼,只往後縮了縮。何仁安因為自己身份的原因,不敢明著跟主子有什麼對立,也不好說什麼,只看向彭氏。
彭氏雖然心裡也有些慚愧,但妙玉這話說得有些刺心,有些受不了,便沉了臉道:“大小姐這話說得可有些過了。這件事情是我們早跟老爺商量好的,老爺也都同意了的,只是這些日子出了一大攤子的事,才耽擱了。何管家這個時候提出來,也是一番好心,不過就是藉藉喜氣,給老爺沖沖喜,保不準,老爺的病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