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望著這樣患得患失情緒不定的靖影,珍珠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她蹲下身,細細的看著他的臉,用手指輕觸他縱緊的眉,“靖影,我會讓你把心開啟的,我會讓你每天真心的微笑,讓你體會安穩和幸福。”
靖影的眉展開了,緊張的神情開始放鬆,甚至,還滲入一層羞愧,他輕輕轉開臉,精巧的下巴收了收,點頭,“你快走吧。”
珍珠驀地鬆開他,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如果她沒猜錯,現在的翔宇一定在默默掉淚。
靖影……她不敢回頭看,也不忍。他脆弱的美,會把她的心融化,可惜她不只屬於他,這真是可悲。
迎著清晨的清爽的風,走向最遠處自己家的賬篷,此時已有不少帳篷裡鑽出了勤勞的男人和女人,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牧民生活。珍珠刻意避開了他們,匆忙的奔向她另一個男人。
賬篷的門緊閉著,翔宇不是懶惰的人,平時他都是最早一個起床,準備一天的工作。她開啟了門鎖,輕輕推開門,原本一片暗的賬篷裡頓時因為從門縫透進的光而亮了起來,讓沉寂迅速甦醒。
珍珠謹慎小心的環視了一週,帳篷的角落裡,翔宇蹲坐著,雙臂環著蜷起的雙腿,頭埋在膝蓋裡,周身籠罩著傷感的氣息。
珍珠靜悄悄走過去,在他身側跪下,伸起手,碰觸到他的胳膊時,他身體一滯,有些茫然有些驚惶的抬起頭,微紅的眼圈,有點渙散的眼瞳在對上她的眼睛時,張大了又縮小,然後立即清明,這才彷彿確定是她一般,眼睛裡的驚喜令人羞愧。
“珍珠?!”他急促的喘著氣,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得很蒼白卻很滿足,“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只一會兒,又見到你。”
珍珠在心裡嘆氣,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也是會瞎想的人,也是患得患失。她真的不是個好女人啊,總是讓自己的丈夫這樣神經質。
“說了今天走,但是也不會不告而別的呀。”珍珠輕柔地笑著,儘量讓氣氛變得融洽,拉著他的手起身,“早餐想吃什麼,我要美美的吃飽了再走。”
翔宇受寵若驚的望著她,嘴角終於露出些喜色,但又有些彆扭的問:“靖影呢?”
珍珠頭也不回,手裡麻利的去找菜燒飯,“他在附近等。他說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請你別恨他。”
翔宇苦澀的笑著低下眉。
“別愣著,快去洗梳。完了要來幫我。”珍珠若無其事的忙碌著。
“……哦。”翔宇回神,連忙應著,趕緊去洗梳了。
這個早晨,又迴歸了以往的溫馨,飯桌上兩人依然歡聲笑語,散去了離別的沉悶。
不想讓翔宇看著她走,她堅持送他趕出了牛羊,看著他騎著馬兒遠去,高大健瘦的身軀沐浴在晨光裡,非常唯美。
走了很遠很遠,他終於回頭,帳篷的門已緊閉。他知道,傍晚回來的時候,再也沒有那個亮麗鮮活的動人身影在期盼著他。
眼淚,悄然墜落。
*
熟悉匆忙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靖影的情緒再也不能強撐下去,他又惶又喜的站起身,向著女人奔來的方向,伸出了雙臂,“珍珠……珍珠你來了。”
放在他手心的是一塊熱騰騰的東西,她短促的聲音像小溪一樣靈動,“餓了吧,快些趁熱吃,吃完了好趕路。”
靖影鄭重的將手裡的食物握緊,緋紅的臉龐顯示著激動,這麼久,原來她還惦記著他餓著。“哦,可是……你沒有帶馬兒來嗎?這一路你會很累的。”說著,他焦躁起來,“不行的,路上很難走,我……我去牽匹馬來。”
珍珠拉住了正要往回走的他,“不用,靖影,你能走,我就能陪你走。我們可以一路走一路玩,累了就歇著,應該也會很愜意。”
靖影的神情緩和下來,雖然聽她這樣說他很高興,因為這一路,長長的一路就會只屬於他們兩個人,他嚮往這樣的美妙,但……他不能貪戀這份獨享的愉悅,“珍珠,我還是去牽,我不想你累著。而且這樣太耽誤時間,回家阿媽會責怪你。我來時阿媽不知道,太久了她也會擔心我。”
珍珠有些意外的瞅著他,這個靖影,現在能體諒旁人了,這真的太好。
“好。那你坐在這兒吃東西,我去牽馬。”珍珠說著就捷足先登,不等他再搶風頭就趕緊甩開他跑了,腳步輕快匆忙。
馬兒悠閒地踩在鬆軟的草地上,一邊走還一邊東啃一下,西瞅一下,像沒事的姑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