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清楚越澤在避開他們,但兩個人誰也不想破壞他們二人世界的和諧氣氛,便都只裝著沒有那個人,自欺欺人的過著這難得的舒適數日。
然,再怎麼躲,總也有意外。
這天珍珠突然覺得胃口不適,什麼也不想吃,吃一口飯就覺得噁心難受,比她受苦受難時那嘴巴還難伺候,真是的,好不容易太平了,她這嘴巴是咋了。後來不知怎麼,她突然覺得想吃什麼,口有點渴,心裡堵,很想吃葡萄!
靖影二話不說,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而越澤正巧從外面回來,正要回房去歇腳,於是就這麼湊巧的一邊下樓梯,一邊上樓梯,照面了。在樓梯上,躲也不好躲,繞也不好繞。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珍珠決定依然用漠視對待這一切,於是握了靖影的手,裝作輕鬆自如的繼續往樓下走。
越澤卻是僵在了原地,屏住了呼吸,雖眼神不敢直視,一顆心卻緊跟在兩人身上。直到他們走到他身側,轉眼間就要越過他,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靖影……你……你們去哪兒?”
靖影站住了腳,聞聲轉身他,很平淡的說:“珍珠想吃葡萄,我們去找找看。”
“葡萄?”越澤眼睛裡跳著希冀的光亮,同時也伴著慌張,“可是……現在這時候沒有賣葡萄的。”
珍珠心裡一沉,也是,好像沒見著有賣的,好像季節不對。可是,她是怎麼想起吃葡萄了呢?唉,她也說不準,也許孕婦就是這樣吧,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味道,覺得正合口,就想念的不得了。
“找找看吧,她現在嘴刁,不想吃的就吃不下去。”靖影笑了笑,和珍珠下了樓梯,不緊不慢的往外走。
越澤回過頭來,胸口大大的起伏。剛才……他好緊張,又好興奮。原來,她想吃葡萄啊,他終於知道她一點事了。這些天她和靖影兩個人像粘膠一樣,中間沒有一絲縫隙,像是一個完美的圓,容不得一粒沙子。而他除了頹廢,又有何法?他只得靜悄悄的躲起來,不管是傷是痛是苦只有一個人嘗。不過,剛才這短短的兩句話,是否可以……可以開啟一個口,於他,算是一個小小的機會嗎?哪怕……只是接近一下。
至少,減少一些他的愧疚。
靖影帶著珍珠緩慢的在街上找,從東頭到西頭,從南頭又北頭,小小的集市一會兒就能跑過來一圈。珍珠失望了,莫說這麼小的集市,就算是大鎮市,恐怕找到這種不入時的水果都難,這個年代,又沒有大棚子,哪來的反季的水果。再說她又不是武則天,能讓百花在冬天開放。
看著珍珠臉上那落寞的表情,靖影心裡直疼,但他表面也不表露,只得沉默的牽著她的手,慢慢的走回了客棧,回到屋裡,珍珠就委屈的縮到了床上,矇住被子。
“不然……我讓小二做些新鮮的甜品來……”靖影試探著問。
“我不想吃甜的。”珍珠悶悶地。
靖影也著實在些為難,“那不如……我們明天就回去好嗎?這幾天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這兒也沒什麼可玩的,回去後,我再到處找找看,這個集市實在是太小了。”
“不用麻煩,我不吃了。”珍珠也知道她這是強人所難,靖影就是再疼她,可他也不是種葡萄的。只是她就是心裡煩躁,沒辦法高興起來。
靖影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遲疑了一下,走出門外,關門的時候,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這才一臉憂鬱的走下樓,找到小二,“可有葡萄味的飲品?”
小二愣了愣,搖頭,“大哥,咱這是小店,沒那麼齊全。”
“那你可知道,哪裡有賣的嗎?”靖影一臉正經,這事對他很重要。
小二就有點不解了,“沒有,不知道。”
靖影有點失望,也沒再問,轉身就向外走。
小二望了望他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還真是執著。”
差不多天黑時,靖影跑了大半個集市,問了好多家酒樓,以及賣香料的,手裡配上了幾種口味的飲品,又興奮又忐忑的走回了客棧。他實想著,能解了她的饞,她有了胃口才能吃飯。其實他一大老爺們他也不懂懷孕的女人有這毛病,他只是想著只要珍珠要的他就儘量給。
回到屋裡,珍珠還在悶頭,靖影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些細汗,他連忙放下了飲品,拿了手絹給她擦汗。
珍珠緩緩睜開眼睛,一轉眸,看著了擺在桌上的飲品,她微微一怔,表情怪異的看向靖影,一邊緩慢的坐起身,“你……買的?”
“嗯。”靖影隨手給她拿來一瓶,開啟蓋子,輕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