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思緒萬千。
說實話,這一旦跑出來,她的心裡很輕鬆,雖然肝膽俱裂的痛,卻也像是卸下了什麼重負一樣,痛並輕鬆著。唯一讓她心思繞亂的,是阿布的哭聲,在耳邊縈繞不斷。她唯一愧對的,就是這個孩子。
不過,現在,阿布還小,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她這個阿媽給忘了,孩子知道什麼,什麼也不知道。
那麼,他們兩個,不,是他們三個,翔宇肯定也知道了,他們會做什麼呢?會抱頭痛哭嗎,呵,不要說是漢子就不會哭,真正難過的時候,怎麼會不哭?哭吧,哭這一次,痛這一次,以後,他們將會迎來新的開始。她不會對他們感到抱歉,因為,她的做法是為大家好,如果她不走,後面的生活將會一塌糊塗,所以,他們應該感謝她快刀斬亂麻,替他們選擇了一片明朗的晴空。
至於,格伶花小姐,以她對她的瞭解,她八成會氣急敗壞地說:“哎喲那個壞心眼的媳婦,她還真是會裝呀,跟我說的好好的,原來都是騙人的,這種女人真是奇怪,怎麼動不動就會逃跑呢?這麼沒家教的人為什麼是我的兒媳婦!真是成什麼了,幹什麼要逃跑,以為自己是誰啊,動不動就耍脾氣,好像是我們有多對不住她似的,她到底有什麼不滿意,這種女人真是沒人品,簡直太可惡了……”
如此云云。
不講理到無敵。
珍珠忍不住勾起唇角,冷笑。
隨她吧,不管怎麼罵怎麼吵,姑奶奶再也不聽她的無理訓導。以後各走各路,別再想控制她的人生,誰也不能。
腦子裡就這麼想七想八的,不知不覺就迷著了。
半夜裡,她睡得水深火熱的,直覺得喉嚨生疼,冒煙似的。醒來後,她摸索著去桌子前拿水喝,喝了一口,涼氣下去了,很快又冒火起來,好像喉嚨成了個不死火山,滅了又著,滅了又著,她有點火了,披上外衣,開啟門,往樓下一個,有個小二正趴在臺上睡覺。
“哎……”一出腔,她嚇了一跳,這是她嗎?怎麼跟公鴨子似的?“咳,咳。”用力咳了幾聲,又火辣辣的疼,完了,肯定是那會兒死命扯著嗓子喊,把嗓子給喊破了。
小二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抬起頭,“客官,有什麼事?”
“咳,咳,你……你給我弄碗雞蛋茶。”珍珠用力吞著唾液,壓低聲音乾澀的說:“就是把開水煮沸再把雞蛋打進去,懂嗎?”
小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懂了,夫人你是嗓子不好吧,你可以去抓點藥來喝。”
“現在不是晚了嗎?明天抓。”珍珠說完轉身回了屋。
坐在桌前託著腮等,現在,她出來了,就要往前看,為自己打算,過自己的生活,所以,以前的事讓它見鬼去吧,她不去想,不去想。明天,她正好再去那個藥鋪看看,這大半年,她的身體到底好了多少,如果不行,她就到中原找個好的大夫看看,雖然現在對她來說,生不生孩子已經不重要,說不定今生就這樣過下去了,她已經對男人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儘自己的能力和努力為自己看病,也是應該的,她絕不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有病在身總是不好,畢竟這輩子還很長,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會怎麼樣。
喝了雞蛋茶,她覺得喉嚨舒服了一些,睏意上來,倒床上,睡了。
次日,她一夜安睡,居然能安睡這讓她吃驚,但是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她想起了昨天的種種,心痛就像龍捲風一樣,把她心裡所有的舒服和溫暖都刮跑了,她猛的打了個哆嗦,緊緊抓著自己的胸襟,用力的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能忍受得住。
一定要快些做事,不讓能自己閒著。於是她匆忙的起了床,下樓,吃早點。今天她簡單的束了個馬尾,中性打扮,但考慮著自己這樣的裝束還是有點明顯,因為這裡的女式服裝色彩豔麗,如果熟悉她的人光是看到她特色的衣服就能認出她,就比如她二哥,大哥,甚至她阿爸,萬一孃家的鋪子開得正興旺,那她能在這大街上隨便晃盪嗎。想完後,她就很果斷的又拿身上的錢去衣服鋪子買了一身大眾化的衣服換上,這樣,她這麼大個人終於可以在人群中隱匿了。
接著是去藥鋪,那店老闆望了她一會兒,終於想起來她是誰,慌忙叫他的夫人出來,給珍珠把脈,夫人診了後,面露溫色,說珍珠身體已恢復大半,只需繼續注意調養,過個一兩年,能生個活蹦亂跳的大胖小子。
珍珠揚唇道謝,心底冷嗖嗖的想,生孩子?等著吧。
拿了潤嗓子的藥出了藥鋪,珍珠也無心逛街,就直接回了客棧,老實的在房間裡待著,又因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