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二人抱著狂笑起來。
李東想想,又是一陣羞怯,用指頭點著周鄭小萌的額頭說:“你大概是熬得難受了吧?”
周鄭小萌說:“這不是為你高興嗎?說穿了,愛情的巔峰過程不就是性生活的開始嗎?要不大家為什麼要發瘋地找異性呢。生命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食色二字,不吃生命不能存在,無色生命不能繁衍。為了食色二字,人們要勞累一生,甚至窮盡折磨,偉大者若是,平凡者若是,人若是,禽shòu草木若是,你我也只能若是。”
李東說:“你看你,書呆子氣又犯了,我沒想那麼多,不過是找個老公陪我過日子。”
周鄭小萌說:“是啊,還不是一起吃飯生孩子啊!了不起有能耐,為社會再做點什麼。”
說著周鄭小萌去看畫,她看了看李東的油畫像說:“你老公很牛呀,雖是速寫人像,卻把你的神畫出來了,你的神情就是美麗中透著機敏,給人一種人精的感覺,他全給你表現出來了。就憑這一點,我敢說他對你的愛是真實的,因為他看透了你,所以他不會發迷惑的。”
李東說:“真的嗎?”
周鄭小萌說:“你對著照片看呀,這畫上的你,比照片上的你,不是靈動、深刻多了嗎?”
李東細細看看畫上的自己,又看看照片上的自己,欣慰地笑了。她問周鄭小萌:“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呀?”
周鄭小萌說:“我不是也畫過畫嗎?”
李東說:“真佩服你!”
周鄭小萌從牆上把《秋荷翠鳥》拿了下來,左一遍,右一遍地看著,說:“這幅畫雖然只是了了幾筆,卻筆筆精粹,基本反映了他的水平,是大師級的。無論是構圖,用色,用光,還是意境,都是特別講究而又準確,獨居匠心。特別是他用了中國畫的義蘊。這幅畫有可能成為小品類油畫的傳世之作。你好好地儲存著吧!”
李東說:“是真的嗎?我一點也不懂。”
“是真的!”周鄭小萌邊說邊揣摩著李東的詩,不住地點著頭,說,“東東,你的詩也寫得了得,這是你到目前為止寫得最好的詩,很成熟。你進步真快,好聰明呀!你怎麼說不懂畫呀?你把亮色、秋荷、翠鳥、陽光都點出來了,這些不就是這幅畫的精髓嗎?你又是跪下,又是喘息,又是流動,這是多麼豐富的感情,不就是你借這幅畫說出了對他的愛嗎?那麼有騷味,那麼委婉,很雷人吶!”
李東紅著臉,說:“你看你,說話多難聽,什麼騷味呀!”
周鄭小萌說:“騷不就是詩嗎,我是說有詩味!”
李東說:“那你為什麼不用詩字,偏偏要用那個騷字,大概是你騷得憋不住了!”
二人相視大笑起來,周鄭小萌在李東背上噗地打了一巴掌,說:“這叫一個比一個騷!”
周鄭小萌把《秋荷翠鳥》又掛到了牆上,二人又拉了一會家常,由於兩個人這陣子都很累,周鄭小萌就告辭了。
周鄭小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後,心裡想了許多,許多。她先想,李東這丫頭片子,說多可氣,有多可氣,為了爭風吃醋,硬生生地攪了我的局,弄得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死不死活不活。她倒好,一二三就拖著一個男人了。現在她哪裡還把王旭初當個數,只有王旭初這樣的傻蛋才不長心眼子,把我往地獄裡推。她恨不能把李東的頭髮揪下來,揪了李東以後,也狠狠地揪揪王旭初,把他揪得一根頭髮不剩,讓他當禿瓢,當禿驢,到廟裡當和尚。他就是一副和尚心腸,要不怎麼能殘酷地對待一個愛他的女人呢?
她又想,李東可恨是可恨,卻也真實,她除了糾纏王旭初的勾當沒說,與陳螢的事倒也誠心誠意地說了。當時她糾纏王旭初,也許是因為不知道實情,不一定是誠心當第三者,孤男寡女,誰不追求誰呢?只能怪王旭初頭腦中多長了一根杈筋,不清頭。想到這裡,她想起王旭初說給她發過郵件,不自覺地開啟了電腦。
周鄭小萌看著緩緩閃動的滑鼠,心想算了,看什麼呢?沒什麼好看的,話都懶得和他說,還看什麼郵件呢?可是她又不忍不看,畢竟目前在這個世界上,處了父母,王旭初仍是她心目中最親近的人,眼下還沒有分手呢!她開啟了郵箱,一字一句地看著王旭初的信,她看著,看著,流下淚來。這螢幕上的一筆一畫是真的嗎?他對她的感情真是那麼真切,那麼情深誼長嗎?他每次不是說得都很動情又很動人嗎?而事後又變卦,幾乎是哄騙。這一次也許又是那樣的手法,周鄭小萌想,只要她心一軟,他又是一副臉色。算啦,不要再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