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標知道李東在說這類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撒謊。而今天又是李東主動說的,百分之百是真的。李標又細細一想,判斷李東好像還有什麼別的事。於是他故意裝作不想去的樣子。
李東看出李標在故意拿架子,就著急地說:“要不你等著,我把東西拿出來給你看!”
李標未置可否,慢悠悠地走進了李東的房間。
李東喜出望外,趕緊拿出一雙男式皮鞋給李標。
李標接到手一看,那鞋是進口的,叫“老人頭”牌,至少要值兩千元人民。他在心裡暗罵著李東:這死丫頭,真捨得,一定是又想玩什麼花樣了。
李標故意不看皮鞋,把皮鞋往旁邊一放,連李東也不看一眼,坐在沙發上豆瓣大的氣都不透,不像閻王,也多少有一點像地煞。
李東看著李標的樣子,心裡暗暗好笑,就像誰沒見過他似的。別看裝起來像蒜,沒人理你的時候連泥巴疙瘩都不如。她深知李標從小就習慣搞這麼一套,而且往往都是衝著李東來的,李東也就不以為然,只當李標是白搭。原因是他們兄妹之間從小就由李標當家,李東往往處於服從的地位,但李標拉架子很少有效果,反而經常敗在在李東手下。
八、李東請客(之二)
這一次也一樣,過了不到五分鐘,李標就耐不住了。他猛然抬頭,說:“東東,你最近見到舅舅啦?”
李東沒有馬上回答,她覺得李標問得有些突然,怎麼憑空就問起舅舅來啦?而她心裡想:只要你問就好,就希望你先開口啊?不怕你問得有多怪,多奇,就怕你不問。你一開口說不定就撞到我兜裡來了。果不其然,李東馬上使出一個招數,反問李標:“你碰上舅舅啦?”
“剛剛在揚子廣場碰到的。”李標順口答著,他果然被李東牽牽住了鼻子。
“舅舅還是那樣嗎?”李東故作無所謂地問李標,並顯得一本正經。
李標畢竟和李東是吃一口鍋裡的飯長大的親兄妹,他太瞭解他的這個大妹妹了,跟李東兜圈子是白費時間,跟她說話只能是鐵鍋炒蠶豆――硬碰硬。於是李標沒好氣地質問李東:“你給舅舅辦壽宴,安的什麼心啊?”
李標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僵直,可見他腹中有火。李東想,不就是我給舅舅辦了一次壽酒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她回應道:“噢,哥哥還為這事生氣呀?舅舅再不是,哪怕是犯了死刑,他也是我們的親舅舅呀,該為他盡的心意還是要盡啊!這不,我不是也給你買了雙皮鞋嗎?”
“那你……那你把周鄭小萌叫去幹什麼?”李標的氣已衝到了臉上,帶著指責的口吻批評李東:“你又不是不知道舅舅那個人,他見不得漂亮的女人,他在我的面前拿周鄭小萌胡扯八道,你說丟人不丟人?”
李東聽了李標的話心裡好樂啊!可見她做事是講效果的,她舅舅李河龍對於女人來說,好似一泡爛狗屎,哪個女人沾上了都會被弄得一身臭味。李東平靜地嗆白李標說:“我又不是請周鄭小萌一個人去的,還請了季可等好幾個人吶,有男也有女,舅舅怎麼不說別人,怎麼就光扯上週鄭小萌了呢?”
李標反倒變得沒理了,而他心裡更加覺得李東是另有企圖,哪是給舅舅做什麼壽呀?但不知道李東的葫蘆裡究竟裝著什麼藥。只好剋著李東說:“這麼大的事,你事先要跟我和媽媽說一聲啊?”
“我承認,我沒說,這確實不好!”李東很誠懇地說著,把兩手輕輕一拍,掉過話頭說,“話又說回來,如果跟你們說了,你們能同意嗎?顯然不能。所以我沒說。”
李標無奈地搖搖頭,欲離去,李東攔住他,認真地問:“你感覺周鄭小萌怎麼樣?”
“你這話是正話,還是斜話?”李標不知所以地問李東。
“是正話,像國法一樣地正。”李東斬釘截鐵地回答。
“她比你強十倍,一百倍。”李標很明白地對李東說。
李東翻著眼睛說:“比我強,你就能斷定她比我強嗎?我又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自個兒對她的感覺。”
李標真覺得不好說,如果說感覺不好,那是違心的,也對周鄭小萌的不公。要說感覺好,很可能就被李東這丫頭抓住了話柄。他急中生智,冠冕堂皇地說:“我的感覺和你的感覺一樣。”
李東一拍手說:“這就對了,我老覺得周鄭小萌可以當我的嫂子。”
李標雙眼一瞪,罵道:“你作死啊!胡扯什麼?”
而李東絲毫沒有責怪哥哥,反而體貼地說:“我這就是說的正經話,你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