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叫囂著，自然垂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握緊。骨節發白，隱隱發出“咯咯”的響聲。

秦翼暗暗留意著她的動作，臉上更是不自覺的莞爾。

“Carl，由我來點，好嗎？”褚海玲大概的掃了眼餐單，小聲詢問。她的臉上掛著溫婉可人的微笑，烏黑的星眸滿含深情地注視著秦翼。

秦翼沒有說話，只是含笑點了點頭，表情溫淡而又疏離。

“一杯曼特寧少糖，一杯藍山多奶。另外，來一份草莓慕思蛋糕。”說完，她將餐單遞迴給小淘，目光暗暗瞥著對面的秦翼。

這是他們戀愛時習慣點的東西，幾年都不曾變過。她很想知道，坐在這樣的校園裡，喝著這樣的下午茶，他還會不會回憶起他們之前的快樂時光？

秦翼聽著她的點單，眉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無波。

小淘暗暗瞥了他一眼，正好捕捉到了那個皺眉的瞬間。

哼，混蛋！

她在心裡很不客氣地罵了一句，伸手取回餐單，看著上面被勾出的“草莓慕思”，心裡就十分來氣。用力抿了抿，嘴角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兩頰梨渦淺淺：“那麼，請主人和夫人稍後片刻。”

說著，禮貌地側首點頭，轉身往玻璃櫃臺走去。

“怎麼樣，點了什麼？”櫃檯前，洛馨見她一臉微笑地走了過來，立刻伸手接了單子問道。

“曼特寧少糖，藍山多奶，草莓慕思。”小淘重複著走進櫃檯，對著正要準備的洛馨道：“學姐，這個交給我，你去幫忙其他人吧。”

“你可以嗎？”洛馨有些遲疑。

“嗯，都是現成的東西，不難。”小淘給了肯定地回答，伸手倒出一杯曼特寧，一杯藍山。這些咖啡和蛋糕，都是洛馨聯絡A市最好咖啡吧和蛋糕店送來的，外形和口感都屬於上乘，絕對能滿足這些高官、富商的味覺。

“少糖？少奶？”小淘又看了眼膽子，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嘟著嘴小聲嘀咕著：“哼，就你還少奶！奶大的跟隆的一樣！”很孩子的皺了皺鼻子，隨手拿起兩罐東西，倒進兩杯咖啡內，然後夾起一塊草莓慕思，在上面加了點料。

一切做妥後，她託著餐盤走回到秦翼和褚海玲身邊，卻看到褚海玲正想伸手去握秦翼的手。

小丫頭眉心一擰，立刻三步並兩步地趕了過去。沒等她握上，小淘已經微笑著開口：“主人，您的曼特寧。”將曼特寧送到秦翼面前，又對著褚海玲，道：“夫人，您的藍山和草莓慕思。請慢用。”

說完，躬身退到了一旁，嘴角的笑意卻漸漸擴大。尤其是當他們兩個低頭去喝那杯咖啡的時候，渾身笑得微微輕顫起來。

“撲。”褚海玲失態地吐出了一口咖啡，白皙的臉上透著羞赧，微微發紅。

面前，秦翼雖沒有像她一樣吐出咖啡，但是眉心糾結，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我放錯什麼了？”小淘故作不解地上前詢問，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下一秒，又低著頭，滿是委屈和抱歉道：“對不起哦，叔叔、嬸嬸。之前都是學姐弄的，可剛才她忙，我就自己動手了。誰知各類調味瓶上標註的全是英文，我有點看不懂……”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表情看來滿是愧疚，但是那顆小惡魔的內心卻充滿了得瑟。

聽了她的解釋，褚海玲反倒不好再生氣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臉上重新恢復了溫婉柔和的微笑：“沒事，只是咖啡多了酸奶的味道而已。況且，之前不是說過不管小淘做錯什麼，我都會給你滿分的嗎？現在當然也不例外。”

“哦，那就好！”小淘要的就是這句話，心裡忍不住笑她是個笨女人！她在褚海玲的咖啡里加了酸奶，在秦翼的咖啡加了鹽。至於那塊蛋糕嘛……

嘿嘿，把辣椒醬當成草莓醬做了點綴！

小丫頭心裡暗爽，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誰知正好被正對面的秦翼逮到。她猛地一驚，慌忙別過頭不再看他。

果然是故意的！小壞桃子！

秦翼心中忍不住低咒了一句，正想讓她把東西都換了，卻發現褚海玲已經用勺子挖了一小塊蛋糕放入口中。

“唔……”

褚海玲這裡沒有再吐出來，而是端起手邊的一杯清水一飲而盡。緊接著，又拿起秦翼那杯水喝了個乾淨。可是，就算連喝兩杯水，還是不解辣，她略帶抱歉的起身道：“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起身，轉頭詢問小淘，“小淘，洗手間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