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生硬不耐煩。

小瑾立刻走到他身邊，小聲詢問：“額，請問我要做什麼？”

“陪著他。”

“啊？”她沒聽明白。

萬鴻懶得解釋，讓她在床邊坐下，然後拉著她的手放到向弒龍的大手上，命令道：“握住！”

小瑾莫名地看著他，本想問為什麼，卻被那攝人的眼神嚇得把話嚥了回去。她輕輕握住向弒龍的手，發現他的手很冰冷，手心冒著冷汗。再看他的額頭也是，汗珠細密地冒著，性感的薄唇微微發白。

看來，這傷真的很痛，讓他也露出了這樣的病容。

“我要開始手術了，你忍著點。”萬鴻很認真地告訴他，拿著已經消過毒的手術刀緩緩隔開他的面板。

小瑾看著下刀的地方，背上緩緩流出鮮紅的液體。她不忍心看這樣的手術，微微別過視線。誰知正好對上了向弒龍注視著自己的眼睛。

“如果害怕，就回房間去吧。”他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氣弱，但依舊清晰冷沉。

小瑾驚愣，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保持清醒。她搖了搖頭，說：“沒事，我不看就行了。”

向弒龍沒有再說話，眉心緩緩擰起，握著小瑾的手慢慢收緊。

小瑾明白，這是他在忍痛了，而且是很痛的那種。

“很痛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當話問出口的時候，連自己都感覺驚訝。

“沒事，我可以的。”他的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表情柔和了許多。他想讓她安心嗎？孰不知這樣才更叫人心疼。

“雙腿有知覺嗎？”萬鴻看著自己下刀的地方，低低的詢問。

“嗯，非常有感覺。”向弒龍不會說痛，但是這句“非常有感覺”就可以讓人知道真的很痛。

“那好，我要取彈頭了。”說著拿起鑷子夾著金屬的彈頭取了出來。

向弒龍這次鬆了口氣，緊握著小瑾的手微微放鬆了些。

萬鴻看著他的表情，淡淡道：“要消毒了。”

“嗯。”

小瑾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從容，好像根本沒什麼大不了。她從電影電視中知道，消毒是那彈頭中的火藥灑在傷口上，然後點火消毒。但這個想法和現實有很大的差別，那種電視電影一般是在沒有消毒藥品的情況下，就萬鴻現在的準備，應該是什麼都有的。

果然，他拿了些醫用酒精倒在他的傷口上。

——

向弒龍沒有說話，揮手讓他也別多話。

小瑾看著他，表情有些震驚。他胸前的傷口是她劃傷的，他背上的槍傷……

是他剛才保護自己躲避流彈時候中的！

“小瑾，手有沒有事？”他看著小瑾還在流血的手，聲音低沉又十分柔和。

小瑾沒有說話，對著高易道：“叫救護車！”

“是！”高易立刻拿出手機。

向弒龍沒有讓他撥通電話，直接拿走了他的手機：“讓萬鴻過來。”

“龍哥，現在的情況，必須去醫院！”高易看到他的中槍位置比較靠近脊椎，很謹慎地說著。

“我讓你把萬鴻找來！”向弒龍的聲音比之前高了幾分，眼神透著冷冷的寒芒。

高易皺著眉頭看他，知道他有自己的決定，於是撥通了萬鴻的電話。

沒過多久，萬鴻就揹著他的醫藥箱到了別墅。向弒龍已經被抬到了他自己的床上，背朝上趴著。

萬鴻大概地為他檢查了一下，說：“你的情況比較棘手，我要送你去醫院。”

“我不能住院，後天有重要的幫派集會，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受傷了！”他的臉色很平靜，額頭雖然淌著冷汗，眼神卻絲毫沒有渙散。

“我的腿有知覺，應該沒有傷到中樞神經。你幫我把子彈取出來。”他很冷靜地告訴他自己的情況，建議他立刻幫自己手術。

“你瘋了！我沒有那麼先進的裝置，如果取彈頭的時候傷了你的中樞神經，那就是一輩子癱瘓！”萬鴻很認真，很謹慎，不容半點差錯。

“不用麻藥，我自己清楚痛感，就沒事了。”他冷眼看著萬鴻，表情無比認真。

“阿龍！”

“我決定的事情，什麼時候改過？”他一臉平靜的反問。

萬鴻無奈，長嘆一聲說：“好，那你做好心理準備。10分鐘後手術。”

“這段時間，先幫我看看小瑾。她的手受傷了。”他這會兒還放不下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