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銀行了!”
“李哥,我陪你上醫院,錢我先拿,你病好了再說!”
“不行!不好使!在浴池上一夜班能累成什麼樣我也清楚,你就躺著,我能挺住,你給我個機會裝硬漢!”
“李哥,我可以回來再睡!”
“你陪我去那就沒意思了,我現在就是要堅持,就是要挺,越痛苦我越堅持,我倒要看看能不能病死,借我錢,我自己去醫院!”
蔣男借給我三百塊錢,我把存摺強行塞給了他,然後晃晃悠悠地出了門,招手叫了輛計程車,勉強開啟車門一屁股栽到了後座上,“哥們,喝酒了!”司機回頭看了看我。
“沒有,得點小病,帶我去醫院!”
“哪家醫院?”
“這一帶我也不熟,你看著辦吧!”
“你有什麼病啊?”
“SARS、非典!”
“你可真逗,那可得去家大醫院,離這遠點,車費肯定貴一些!”
“算了,我就是凍著了,去最近的醫院!”
下了計程車,呼吸到了久違的新鮮空氣就像是打了一針興奮劑,我感到體力恢復了一些,於是又有些猶豫了,心想要不要回去再堅持幾天看看,北京昂貴的醫藥費實在讓我吃不消,不行,就這麼回去打車錢就白花了,思來想去最後我還是走進了醫院。
掛了號之後我來到了門診,看病的是個乍看上去歲數不大仔細一看歲數不小的女大夫,等到我坐到了她的對面,她推了推眼鏡問到:“哪不舒服?”
“我凍著了,就是普通的感冒還有點發燒,想打幾個吊瓶,你給開點普通的藥就行,我可沒多少錢?”
“我問你哪不舒服你就說症狀,既然你什麼都懂還讓我給你看什麼病啊?”女大夫好像有些不高興。
“好,聽你的,症狀我都告訴你了,就是發燒!”
“噁心嗎?”
“不噁心,食慾還行!”
“伸舌頭,說啊!”
“啊!”
“好了,把衣服拉起來,深呼吸,繼續!”
我本來就發燒,冰涼的聽診器一下放在胸口上弄得我一激靈,“大夫,你們能不能人性化一點,這玩意弄熱點再往病人身上放,被你這麼一激沒病都感冒了!”
“大小夥子怎麼那麼多事呢?給你體溫劑,五分鐘之後拿出來!”
我把體溫劑夾在了腋下,然後坐在那耗時間,“你可以坐到那邊的床上去!”大夫指了指牆角的一張黑色大床。
“不用了,我不愛動彈。”
我估摸著五分鐘差不多到了,然後拿出體溫劑在陽光下東看西看也沒看出個名堂,女大夫從我手上奪下了體溫劑,隨便掃了一眼說道:“三十八度七,不算高燒,沒什麼大問題,我先給你開七個點滴,家裡有退燒藥嗎?”
“家都沒了,哪來的退燒藥!”
“行了,去藥房拿藥,然後去注射室打針。”女大夫遞給我一張單子,上面寫著圈外人根本看不懂的漢字,我來到了藥房,從視窗把單子遞了進去,沒多一會藥房裡的大夫對我說:“一共八百七十元!”
“多少?我剛才讓那大夫開得普通藥啊?”
“這就是最普通的藥,好的沒給你開!”藥房裡的大夫用鄙視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大夫,能給便宜點不?打打折,以後我要是有病了還來這!”
“不行,我們這有規定,一分錢都便宜不了!”
“那這樣吧,吊瓶先給我開兩個,感冒藥不來了。”
大夫又在電腦上‘啪、啪’地敲了兩下,然後對我說:“一共二百七十元!”
我交過錢領了兩瓶藥直奔注射室,裡面坐著一老一小兩個護士正在談天,我把藥遞給了老護士,她熟練地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之後把針頭交給了那個年輕的護士,那年輕護士做了個深呼吸,嫵媚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向我走來,她端起我的右手又做了一次深呼吸,這顯然是在做心理準備,就在她即將出手之際老護士說話了:“小王,沒擦碘酒呢!”
“哦,我太緊張了!”小王不好意思地說道,她的白大褂和這醫院裡其他人的不太一樣,我看了小王一眼,然後問到:“你是實習的吧?”
小王先是一驚,之後很快恢復了平靜,好奇地問我“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並不重要,你扎針的成功機率是多少?”我逼視著年輕護士的眼睛,這是一雙大眼睛,多情但是空洞,明顯沒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