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積澱下厚重韻味,一磚一瓦看起來都透著底蘊。林炳承領著趙恆煦一行人去了園子中觀影閣,觀影閣賞景是便利,也私隱,到時候林家家中主要男女都候門外,給趙恆煦行了禮,林炳承看趙恆煦也不想太多人打擾,就打發走了他們,給孫子林一直使了個眼色,讓他走。
“一直字什麼?”趙恆煦隨意開口問道。
“回陛下,臣字正清。”林一直收回往後挪腳,恭敬說道。
“嗯,不錯。”趙恆煦說道:“做人當如是,品正直、性高潔。”
“是。”
“林老請坐,哪有主人家不坐,朕一個客人坐著道理。”
“謝陛下。”林炳承坐趙恆煦下手,並沒有全坐,林一直站他身後。
杜堇容準備站到趙恆煦身後,“堇容,坐朕身邊。”
“喏。”杜堇容遲疑了一下,找了一**炳承下首位置坐下,離趙恆煦隔了兩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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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論了一會兒風月美景,趙恆煦品著清茶,淡淡開口,“林相對現世家有什麼看法?”
“咔嗒”林炳承拿著杯子手不自禁抖動了一下,杯盞發出清脆碰撞聲,“臣……”
“林相乃國之棟樑,應該說真話、實話。”趙恆煦放下杯盞,輕輕說道。
“老臣……”林炳承捂著杯子,不讓它們發出聲響,慢慢放置到茶几上,緩緩閉了下眼,“老臣以為世家雖好,但太過固守,京中世家經歷過宣帝朝,驕奢之風嚴重,子孫難有成才者。”
“就像是衛國公家。”趙恆煦慢慢道,“中秋夜,好一齣鬧劇啊!”
座人並不敢言語,中秋夜就像是個禁忌,明明大家都知道,卻要小心提防著,越是提防就越是鬧心,時間長了就像是一個毒瘤,慢慢結實身體裡,只待發作時候,而一發作那就是動刀子要死人事情。
“林老您乃中正之人,林家詩書禮儀之家。”趙恆煦站起身向林炳承拱手,“朕懇請林老相助,世家固守,公侯把持朝政,朝中可用之人太少,朕舉步維艱。”
林炳承站起,連忙避開,恭敬施禮,“老臣年邁,資質平庸,堪不能當此重任,陛下難為老臣了,老臣不敢當不敢當。”連連推拒,恨不得多長几隻手一起擺手來表達自己年紀大了、不能用了。
“林相太過自謙,謙虛固然是好,但太過謙虛反而假了。林家居於揚城,但揚城還是大齊版圖內,大齊毀了,揚城就可以獨善其身?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況且揚城可不只是林家……”林家謹慎謙虛,這一代族長林炳承長子是深得其父真傳,是個謹慎內斂人,可是林家世代揚城內,再低調世家都有張揚時候。揚城,朝廷指派官員上任第一時間是去拜見林家家主,遇到大事還要找林家商議,林家就是揚城土皇帝,說不好聽些,揚城就是大齊“國中國”了,要不是林家還安分懂事,趙恆煦肯定弄死他。
林炳承手一抖,膝蓋一動就要跪下請罪,趙恆煦淺笑,“林老年紀大了,腿彎子越發軟了。”
林炳承身子僵硬不動,他身後林一直繞出來跪下,“陛下,爺爺近幾年身體時有不適,往陛□諒。”叩首言道:“臣有一兩言說予陛下聽,臣竊以為大齊人才濟濟,如此多人才不是幾個世家就可以抵抗,世家說多了也只是仗著自己優勢培養人才,不足為慮。陛下英明,開科舉,納賢才,招志士,壯大大齊,世家只會歡欣鼓舞,並不會多做阻攔,就算是有人出來阻止,那就是國中蠹蟲,當除之。”
“好,說好。”
“以上只是臣一家之言,當不得事。”
“朕等著林家做世家表率,林相應該不會讓朕失望。”林炳承訥訥不言,趙恆煦也不意,看向林一直,“正清是個人才,來年科舉朕瓊林宴中等著你。”
“謝陛下。”
趙恆煦走後,林家並沒有平靜,書房裡安靜詭異,林炳承愣神看著桌面,上面靜靜躺著一張素籤拜帖,林家想要獨善其身那是不可能了啊!
“直兒,陛下都說些什麼?”說話是林一直父親林守正,林家當家族長,並未出仕,皇登基,近這段時間正是關鍵時刻,他身為族長理當京城,時刻注意,以備不時之需。
林一直看了看爺爺,搖搖頭並未說話。
林守正皺眉,這個長子一直老父身邊教養,與自己並不親厚,兒子面前他做多是嚴厲長輩。揚城說一不二太久,林守正都漸漸失去了謹慎低調性格,自己問話兒子竟然不配合,眉頭一下子就豎了起來,“豎子,父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