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落井下石,這樣的好人品她也喜歡。事後,張瑋瑋如願以償的跟著張部長以及張夫人入了京,離開了這腌臢之地,臨行前,只對陷入某種怪圈的西昔露出了一抹詭異又帶著憐憫、鄙夷的笑意。
張瑋瑋之所以那樣順利的被張家人帶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西昔在有個孩子說了她爸爸的不堪話之後,當眾跟那個孩子打了一架。
這或許是她人生中,又一次的成長經歷與被人暗算,第一次,是她有記憶以來頭一回撞見她媽媽的事情,被打了一頓,第二次,是她媽媽突然對她好了,然後一轉身就拋棄了;這是第三次。
這一次,那一架之後,西昔被罰三天不許吃飯,從那次之後,每一次只要有人家想收養她,都會所有的人齊心合力的以這種直接的方式,侮辱她,令她被人放棄。
只除了後來來的那個人,偏偏不是一般人,而是蘇景之。
時隔六年,張瑋瑋已經從十六歲長到了現在的二十二歲,在京城一所有名的綜合性大學讀經濟學,他養父依然在那個位置上,只不過跟她養母的婚姻告急,而當初那個被她算計過的西昔,沒有想到,她會過的比自己還要好,還要出人頭地,竟然認識顧流跟李言那樣的人物,還能在今晚這樣的場合,有那樣的表現,儼然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西昔了。
張瑋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西昔,衣服首飾彩妝髮型皆是名家手筆,又有一副天生的好樣貌,現在的西昔,是真的很明媚的,明媚到讓她覺得嫉妒。
嫉妒……張瑋瑋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的包,她鮮少會覺得能有讓讓自己嫉妒,比她出身好的人大有人在,這種天生的東西她可以認命,可是眼前的這個西昔,她有什麼好的?她的出身明明就是不堪的!骯髒的!這樣的人,出身比她差的太遠了,怎麼就能夠過的比她好呢?
西昔掃了一眼張瑋瑋緊攥著手包的手指,收的那樣的緊,她猜得到張瑋瑋在想些什麼,這種想法,讓她在孤兒院裡遭受了將近十年的折磨。
張瑋瑋的想法跟孤兒院裡所有自視比她西昔高的人一樣,不就是想著,她西昔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一個妓女生的小破鞋?不就是一個連爸爸都不知道是誰的小野種?
想到這裡,西昔突然微微低下頭,極輕的笑了。這笑,帶著點嘲諷,也帶著點憐憫,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讓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六年前張瑋瑋為了爭取做張部長的女兒,陷害了西昔,成功的跟著離開之前,張瑋瑋對西昔的那一抹笑意。
可不也就是這樣的、嘲諷、可憐著眼前的弱者嗎?
這種認知簡直就是瞬間點燃了張瑋瑋心中的妒火!
她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罵了出來的。可到底是在張部長家,由著張夫人教養了幾年的,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理智,她鎮定下來,挺直了脊樑,回了西昔一個笑,就要轉身離開。
而就在這轉身的一瞬間,她微微頓了一頓,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當你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了呢,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是靠男人。恐怕,跟你的媽媽一樣的行情吧?”
說道這裡,她看著西昔,眼裡有一種莫名的興奮跟篤定:“也不對呢,到底還是你的本事更高,所以,恭喜了,比你媽媽更高階的——雞。”
六年的,張家的好教養,加上張瑋瑋本身的修煉,效果就是能把自己侮辱人的話語美化起來,讓人看著,只以為是兩個人詳談甚歡。
張瑋瑋覺得這一番話說的再沒有更合情合理的了,說完之後整個心裡都覺得無比的舒暢痛快,一晚上因為嫉妒而興起的不快,就這麼的被一掃而空。
她整了整自己的裙子,最後帶著深深憐憫的看了西昔一眼,轉身走開。
整個過程,西昔都保持著一種優雅的微笑。
張瑋瑋也只以為是自己說對了,西昔怕了,所以不敢多說什麼,可是沒想到她才剛走到大廳口,西昔就跟著過來了,一杯紅酒,在西昔抬高的手中,從她頭頂傾瀉而下。
所有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目瞪口呆。
被潑了酒,被毀了形象,張瑋瑋摸了一把自己溼漉漉的臉,頭髮上也沾滿了紅酒的汁液,嘴裡更是嚐到了紅酒的味道,可惜是無比狼狽的。
這種時候,她心裡怨毒又興奮的想到的,卻是西昔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沒教養的行徑……呵呵。
可真的是,丟盡了臉面!
☆、任是無情也動人 082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六年前,張瑋瑋引導小菲帶頭攻擊侮辱西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