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有點兒恍惚的時候,他使勁的咬咬牙根,暗中命令自己:“不準心軟!你丫老婆孩子都快保不住了,還有心思同情別人 ?'…87book'還是想想自己該怎麼利用那份回報吧!”
但就在他努力的想著那份回報時,後視鏡中的程愛瑜忽然睜開了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不得不說,她的眼睛很漂亮,但那眼神卻讓他打心眼裡的打冷顫。尤其是她嘴角勾著的似笑非笑的一彎淺淡笑容,直叫他心中燃起一種如墜冰窟的恐慌產生,由不得的上下牙齒都打了下顫,開口阻攔程愛瑜的話茬時,險些把自己的舌頭尖兒給咬下來。
“呵呵,那好。小周,看你的年紀,應該也結了婚吧!”
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年紀明明比景煊小,但面上卻似乎染上了一層風霜的滄桑感,看上去比景煊還要大上好幾歲的男人,程愛瑜緩緩地眯起了眼睛,朦朧的眼神中藏著一絲讓人不自覺的就像放下戒備的友好。
她語調悠閒的說著,就好像在和他聊天一樣,還是沒話找話的那種。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路上,他們從除了上車前還有幾局交集外,程愛瑜就沒再說過話,怎麼如今好像是她自己來找他搭話的呢?
可是,這人人都說,大院裡長大的小姐特別驕縱又極為驕傲。像是他們軍裡家屬區裡的女孩子,就都對他愛理不理的。唯一一個搭理他的,最後與家中人極力抗爭,才讓他進了她家門,成了上門女婿的女孩子,長的平淡,工作平淡,家境也平平,趣味更是平常——整個就一無是處!
而這一無是處的人當了他的老婆,配他,人家都覺得是他高攀了。
但在比較眼前的程愛瑜,他忽然覺得,他百般奉承的,就差沒捧在頭頂上的那位,簡直就是流星——是流星滑落下後,砸在地球表面上的隕石坑裡的……一粒灰。
複雜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好似受寵若驚的驚愕,他抬眼看向程愛瑜,趕緊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恭敬的回答道:“嫂子,我結婚快三年了,孩子正是要上幼兒園的時候。”
“哦……都要上幼兒園了啊,那可夠你夫妻倆忙的。”程愛瑜不動聲色的又朝前頭看了眼,眼瞧著熟悉的那輛車,抄到了前頭,在寬敞的大道上緩緩的行駛著,卻始終和這車保持著適度的距離,程愛瑜嘴角的笑意裡,就浮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但隨著她的視線巡迴,很快泯滅嘴角。再看向那名警衛員時,她似乎抓到了什麼,語氣依舊淡然的說:“聽小孫說過,你自景煊調來,就一直跟著,關係還算不錯。”
小周心間一顫,嘴唇皮微微動了動,趕緊說:“是,是首長體恤下屬,對我們都很好!”
話音落,他心裡還是有些顫抖。
說真的,他還沒從這句話裡回過味兒來。
雖說這話聽起來,好像是一種閒聊的關心,但他卻總覺得,這種話裡好像加著幾分試探的程度,所以他想也不敢多想的趕緊答了句官腔。但卻忽略了程愛瑜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到她時不時撥動錶盤的手指。
“是嗎?那也要他慧眼識英才,才行啊!”又是那種看上去極為微妙的笑,彷彿意味深長,又好似平淡無奇。
而這時,瞄了眼後視鏡的警衛員,又是一聲冷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用還算爭氣的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就再度將視線悄悄地掃向了後視鏡,看向後座的程愛瑜。
她依舊嫻靜慵懶,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大家閨秀的優雅端莊,而那眉宇間則由一種說不出的東西隱藏其中。
連連應了兩聲,他就看見程愛瑜抬起了頭。
優雅的揚起下巴,倨傲而又優美的線條暴露無遺。可這漂亮的流線,卻給人以說不出的嫵媚。清媚瀲灩的眸子,夾雜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瞥向窗外。纖長的睫羽,猶如傾聽薄如蟬翼的羽翼,撲閃著,溫雅而又沉靜。
但她還在和他閒聊:“對了,孩子準備上哪所幼兒園?”
“誰不想給孩子上最好的幼兒園呢,但我家的情況……哎!”惆悵的嘆了口氣,警衛員似乎立刻意識到什麼,趕緊收斂心神,繃緊了那張臉,急急忙忙的就改口道:“嫂子,我沒別的意思,我不是想——”
“機關附屬的幾所學校,也是市裡頂尖的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我雖然不是官場上的人,但市裡多數名校的校長校董,都因為過去的一期教育精英報道,和我有點兒交情。”
“真的!”小周下意識的轉頭,但意識到自己失態,又飛快的轉回視線,安安穩穩的開著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