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時常照料孟思清。
“你體內毒素已祛了不少。再過月餘便可全然解除。”倪珖把脈後說道。
“這得多謝倪大哥了。一直以來,倪大哥費心了。”孟思清點頭笑道。相處已久,她對他也換了稱呼。
“只是你也不能大意了。胎兒已經長大,情緒不可激動。否則將會引未清之毒素於胎兒體內。那時候便不好解了。”倪珖一本正經地說著。
“我知曉了。”對於毒素她已有了解。這些日子多虧了倪珖為她施針。這施針不僅將她每日服下的藥有效控制,並且使她體內毒素不至於侵入胎兒體內。只是情緒卻不能激動。好在她並非是容易激動之人。
倪珖點了點頭,又替她施針。待一切妥當後,他便收起金針告辭而去。
他剛走至門口,孟思清便將他叫停,然後問道:“倪大哥還沒見過嫂嫂及倪佟嗎?”
倪珖點頭,卻並未轉身,徑直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她心中一嘆。如今,他雖不似以往那般漠然,與她的談話也多了許多,卻仍是不喜與人接觸。她深知他心念家人,心中便想到,或許讓他見見家人才好。只是,尚不知他們被南榮昊囚於何處。並且,南榮昊自登基後便再未來過此處,想讓他答應讓倪珖與家人見面也沒有機會。
她起身,在屋中緩緩踱步。她很想去外面看看,然而,卻是不能出門半步。再過兩個月,腹中孩兒便要出生了。若是她二哥知曉了,該是多高興!想到此處,心中的思念便似決堤的洪水無法抑制。鼻子亦是陣陣發酸。走了不久,她便有些累了,於是又坐下來。她眼瞼低垂,心中一陣思量。
“在想什麼?”
孟思清聞聲抬眸,見南榮昊一身常服打扮,正站在門口。她見他來此,並未起身行禮相迎,只道:“武帝怎會來此?”
“這裡本是朕之處所。朕自是來去自由。”如今的南榮昊在人前人後儼然換了一副面孔。面上的溫潤早已不見,現今的他是一派帝王冷然。即使是在孟思清面前亦沒了往日溫潤的面具。
孟思清心裡知曉這便是他本來的面目。往日人前的儒雅只不過是隱忍。如今既已繼承大統,骨子裡便是一身傲氣。她笑道:“那麼,武帝請便!”他要做什麼,她自是攔不住的。有閒心與他論辯,倒不如好好休養。
南榮昊坐在她對面,面色已不似剛才那般冷然,然而卻也不如往日那般溫和。他看了一眼並不打算理睬自己之人,然後道:“朕今日來是接你進宮的。”
“武帝是在開玩笑?我一外人怎可進得皇宮?”她有些詫異。這皇宮裡住著的都是皇帝及妃嬪。她大離皇后宿在皇宮之中,自是不便。又想起從前林欣兒欲扇她耳光,她可不願無緣無故牽扯在那些嫉恨之中。
“莫非思清想成為內人才肯進宮?”他輕笑一聲。
孟思清亦是笑道:“為大業計,武帝自當不會為了一個區區女子而破壞自己多年以來的計劃。更何況武帝曾答應過只要我病好了,便讓我離開。”
南榮昊低頭端起桌上的一個茶杯,右手把玩了一陣。隨即又抬頭如往日那般對她溫潤一笑,道:“朕說的話自是算數。只不過朕還說過會有其他法子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朕的身邊。至於思清說的為了大業,朕時常想或許將你納入後宮,日後相見,雲逍怕也會有所顧及的。”
大離正華宮。陸風與孟相奉旨進了正華宮。陸風早已將從漠西國購得的戰馬帶入大離。陸風走後,孟相便將朝中大事攬了下來。而當陸風一回大離,他便立刻將手中權力交還給了陸風。
雲逍問及陸風在漠西國是否遇到阻礙。陸風道當年雲逍還是洳疆將軍時,漠西國內大旱,雲逍出手相救,漠西國人均是心存感恩,這次去漠西國便是未遇到難處。雲逍又問如國林充用何種方法購得良馬。陸風在漠西的時候也有過調查。事後得知林充曾救過一家馬場主人的公子。主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是使了許多法子讓漠西的馬賣給林充。在漠西國,雖是馬場主人,然而,未經得皇帝允許卻不能輕易將飼養的馬匹賣予其他國家。
雲逍只一臉嚴肅地聽著陸風言辭。待陸風說完後,他又與二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將二人遣退。二人離開後,雲逍又將昔日的莫副將,莫彥青,今日的大離右將軍宣入宮中。
莫彥青一身盔甲,與戰場上的裝扮一般無二。他單腳一跪,雙手拱拳,以軍人之禮覲見。雲逍拿了一本摺子,用硃筆在上面批了幾句,然後示意小四遞給莫彥青。莫彥青開啟一看,神情肅然,卻是恭敬地應了一聲“謹遵皇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