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故意打趣道:“陸相真是盡職盡責,整日與父親商討大事。”
“咳咳,思清,你就莫要打趣我了。不過,確實有些事情要向你父親請教。”陸風與孟相幾番談論下來,倒也和樂融融。於是,便總是抽出時間,經常到丞相府來。當然,還可以來看看她。他心裡想著,卻不便說出口。
“只是,父親今日不在府中。陸大哥是白跑一趟了。”
“正是呢。”陸風笑道,“不過,思清的胸口還疼麼?”
“謝陸大哥關心。不疼。”那日她並未告訴他真相,只是難為他還記得。心裡感激他的關心。這體內積毒豈是一下子就解了的?她笑著回答,卻同樣沒告訴他實情。
“那便好。不過,剛剛又是在看醫書嗎?”
“不是。想放鬆放鬆心情,便拿了以前看過的一些故事來看。”這個時代的尚不成形,只是一些短篇寓言或者野史之類的書籍。
“思清若覺得悶,不如我們出府走走?”
“今日父親不在,府上便只有我一人。若要出去,終是不妥。”她其實是不太想與他出去。她已經聽到一些謠傳。若真是出去了,倒真像他們二人有什麼。
陸風似知道她心中所想。慨嘆她終究是不會給自己一絲機會。心裡難免一陣失落,面上卻仍是笑道:“那也是。”
他掃視了一週書房,裡面大多是些歷史、軍事、政治方面的書。於是,道:“這裡都是些政事、軍事之類的,難得他以前還留有這些小故事之類的書籍。”
“這哪裡是他的?是我從前放在這裡的。還有那邊角落裡的幾本醫書,都是我放的。以前我們便經常在一起看書、習字的。”想起以前,她嘴角笑意增加。
陸風心不在焉地翻了一些書,心裡一絲悵然,便告辭而去。
幾日後,孟思清都沒見陸風再到府上來,便也不甚在意。正在四處閒逛時,身後傳來雲逍的聲音。
此時的他一身白色便服,正是翩翩公子打扮。尚未走到她跟前,他便又喚了句:“清兒。”
孟思清笑著欲向他行禮,他卻伸手攔下,皺眉道:“清兒,你這是做什麼?”
“如今你已是皇上,再不是我一人的二哥了。這些都是應當的。”當她說這句話時,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竟是有些賭氣的意味。
“我永遠是你一人的二哥。只不過是我這幾日忙了些,清兒就不要你二哥了麼?”他笑看著她。
她沒有說話,轉過身,不去看他。
他從背後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不喚我二哥,便喚我‘逍’吧。”
他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她耳邊,只覺得有些癢。再聽到“叫我逍吧”這句話,她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掰開他環在腰上的雙手,轉過身來,道:“這是大白天呢。二哥不是說永遠是我一人的二哥麼?所以,我還是叫你二哥好了。”況且,她記得那日在軍營的時候,王芝在她面前稱他為“逍”,不管她是故意,還是確有其事,她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那麼,晚上我們再見一次好了。”
孟思清見他臉上的笑意,便明白他是想歪了。心裡哀嘆他居然有這麼不正經的時候。於是,一隻腳出去便要踩上他的。哪知他輕而易舉便躲開了,害她用力過度,差點摔著。雲逍趕忙接著她,然後低頭看著懷中之人一陣大笑。
“二哥這些日子這麼忙,今日出門算是微服私訪麼?”她站直身體,轉移了話題。
“是啊。微服出來看看你。”其實,他是聽了關於她與陸風的傳聞,便扔下了手中的一大堆事情,來到相府。
“那麼,二哥看完了,便走吧。”
“這麼著急讓我走?”他皺眉看著她。
“畢竟你是微服,讓人知道不好。”她故意笑道。
“如今,還有誰敢議論朕的不是?統統砍了!”
“昏君!”
兩人相視而笑。
雲逍從正華宮出來,一路來到重雲宮。正華宮便是他處理政事的地方,而這重雲宮卻是寄放歷代先祖畫像的宮殿。雲瑛還在的時候,還整日派人打掃這個宮殿,並且,外人不得隨意進入。劉震稱帝后,再沒人來打掃,卻是因為尚未來得及處理,仍然保持原樣。孟逍推門而入之時,便看到大殿正中那一身龍袍,劍眉星目,滿面威嚴的畫中人。他輕扶長袍,雙腳下跪,看著那畫像沉默不語。
秋風入簾,啜啜而響。
孟思清隨一位太監小四的帶領,來到了重雲宮。這是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