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擔心李不帆讓她走,能留下來,以後她的生活就有轉機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不計較她的背叛?”朱辰問道。
“什麼背叛不背叛的!我又不是皇上,又不是盟主,又不是黑幫老大,搞得我跟多大腕兒似的。”江肖城自嘲。
“你是個好人。”朱辰看著江肖城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別罵人。現在說人家是好人,都是罵人話。”江肖城耍起了貧嘴。
“我想問你一句,你真的不生胡大凱和蘇莉的氣?”
“說實話,最初是有些生氣,但後來想想,我又憑什麼生他們的氣?”江肖城停了停,指了指朱辰的房子,笑道,“在你這世外桃源裡住了兩週,我想了很多,什麼都想開了。可能過段時間,我處理好這裡的一切,就會離開。我想換個城市,重新開始。”
“你終於得道成仙了。”朱辰打趣道。
正說笑時,忽然朱辰家的防盜門被拍得“啪啪”直響。
朱辰奇怪道:“怎麼還有人來找我?”邊說邊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竟站著滿頭大汗的劉戈。
不過是一晌貪歡(1)
劉戈一直在找江肖城。
江肖城在她眼裡,不僅僅是同事和上司,更是一位知心大哥。
他們視彼此為兄弟。
在李不帆的為難下,江肖城憤然辭職。在她看來,作為兄弟,她應該第一時間也辭職。
士為知己者死。這是她的人生原則。
但江肖城看穿了她想辭職的心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她淡定。
於是,她終於沒有跟在江肖城後面拍案而起。
她留了下來,這讓她覺得很對不住江肖成的知遇之恩。
外人視她如假小子,其實,她是一位很細膩的人,鐵骨柔腸,恩怨分明。
江肖城曾笑她,說她生錯了年代,生錯了性別,原本,她應該是亂世裡的一位仗劍走江湖的遊俠。
她拍著他的肩讚道:知我者大哥也!我平生三恨,恨立身之世是今非古,恨血肉之軀是女非男,恨一身本領是文非武。
於是,江肖城給她指了一條明路:找一家尖銳媒體,做一名鐵血記者,筆作劍,不平處盡是江湖。
劉戈苦笑,何其難也。舉目望去,不講規矩只問良心的尖銳媒體有幾家?
江肖城點頭,也是,有良心的媒體不少,但不講規矩的,確也難尋。哪一家媒體的編輯記者手裡,沒有一紙長長的“行為準則”?什麼詞不可提及,什麼事不可觸及,什麼人不可碰及,標得清清楚楚。
“規矩是免不了的。無規矩不成方圓,都不講規矩,豈不亂了套。”江肖城糾正她的態度。
“規矩可以講,但事事以規矩為行為準則,就成了奴隸。所以,作不了嘴的主人,我寧願放棄夢想,只做些風月文章。”
江肖城大笑:“原來,《美人痣》在你眼裡,不過是風月文章?”
劉戈直言:“正是。還有一層原因,以我這般邋遢形象,你居然能慧眼識珠,我覺得伯樂難覓,留下來和賞識自己的人共創一番事業也好。”
“羞不羞,以珠自喻。”江肖城嘴上雖取笑,但心裡明白,以劉戈之才,其實這樣的比喻也並不過分。
“我不吹牛逼,但也決不自損。我自覺這是個很貼切的比喻。”劉戈的玩笑細胞很不發達,每每說笑時,她總會突然較真。
不過是一晌貪歡(2)
如今,這被稱為“伯樂”的江肖城和自視為“珠”的劉戈,在朱辰家裡四目相對,想起往事,豪情仍在,只覺可笑。
原來,這年頭,連“風月文章”也是做不安穩的。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江肖城問。
“我辭職後,你在我的部落格裡留了一個言,我一查IP,就知道你在這個區。又一想,只朱辰在這個區住,有幾次她的辦公室裡說起你時,那神情就跟剛和你交流過一樣,所以一看到留言,我就猜測,你或許會在她家裡。因為你也沒別的地方呆啊。料想問朱辰她也不會告訴我,所以就跟蹤而來。”劉戈得意地說。
“你跟蹤我?”朱辰問,“我怎麼一點都沒有發覺?”
朱辰只是奇怪,但並不氣惱。
在她看來,跟蹤並不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詞,只有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才避之如洪水猛獸。
“那當然。若被你發覺了,還能叫跟蹤嗎?”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