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北急忙結束通話了手機。她透過玻璃窗,看到江肖城看著手機的顯示屏,表情有些驚喜,正要按回拔鍵。
薛北北一驚,只要他一回撥,自己的手機立馬就將自己暴露了出來。她不假思索地一下子將手機電池扣了下來。
江肖城將手機放在耳邊聽了聽,搖搖頭,然後將手機放在口袋裡,徑直來到3008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薛北北委屈地看著他的後背,眼淚不爭氣地往眼眶外面湧。
淚眼模糊中,她看到安薇拉開了房門,有點嗔怪地說道:“怎麼才來?等你好一會兒了。”
“辦公室有事,不好出來。”江肖城說著,側身進了房間。
“咚”的一聲,房門關上了,將他們兩人和自己隔成了快樂與悲傷的兩個世界。一如許久前,在山東日照的海攤上,他拉著她的手慷慨激昂當眾向安薇表白著,而她一直低著頭,傷心欲絕。
越覺得快要失去的時候,越有想伸手抓牢的強烈慾望。
“不,我不放棄,我不相信,他們只是談工作。他們只是談工作。他們是光明磊落的,他們開房間只是談工作的。”薛北北搖著頭,在心裡叫著。她只覺得腦袋裡像飛著萬千只蜜蜂,嗡嗡直叫,叫著她心煩意亂。
薛北北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江肖城和安薇在一起是純潔的。她決不會對他死心。
過了許久,她終於說服了自己,重新開啟手機,再次撥通了江肖城的手機。
隔著房門,薛北北甚至能隱隱聽到江肖城的手機鈴聲。刀郎那滄桑的聲音已經從“2002年的第一場雪”唱到了“忘不了把你摟在懷裡的感覺”,江肖城那刻意壓低的聲音才傳過來:“喂,北北,你怎麼才和我聯絡?”
薛北北聽到那聲音,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一時忘記了發洩所有的恨和怨,只呆呆地問:“老公,你在哪裡?”
跟蹤情敵(8)
“我在開會呢。不方便,我回去給你聯絡好不好?不許再關機了。”
“和誰開會呢?”薛北北邊問邊期待著,想聽他說出:我在賓館裡和安薇在討論欄目呢。
“和別的媒體的領導。”仍是江肖城壓低的聲音。薛北北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譁”一下子碎了。
“還有別人嗎?”薛北北感覺到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冷。
“沒有了。”
“在哪裡開的會?”
“當然——當然是在會議室啊。呵呵。”
“真的?”
“嗯。傻丫頭,別胡思亂想了,”電話那邊,江肖城低聲地笑道,“乖了,我現在正忙,開完會我去找你。就這,我先掛了啊。”
“江——”在江肖城掛上電話那一瞬,她聽到一個女人叫他的聲音,雖然只聽到一個字,但她聽得清清楚楚,那是安薇!
薛北北仍呆呆地舉著手機,裡面傳來的是“嘟嘟嘟嘟……”一連串的忙音。紛飛的淚水中,她感覺那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菜刀,既狠又快地在自己的心上剁著,剁著……
她的心碎成了一堆餃子餡。
江肖城,為什麼,你非得逼到我死心?!
我不奢求你的愛情,我不需要你的呵護,我不惹你生氣,我不給你帶一點麻煩……只要你給我一份真誠,只要能讓我巡心地守候著你……也做不到嗎?
不撞南牆心不死,薛北北一頭撞到了南牆上。
薛北北不死心都不行了,她根本連騙自己的一個藉口都沒有。
她對江肖城死心了,對她的第一份工作死心了,甚至對這個生於斯長於斯的城市,也死心了。
所有和江肖城有關係的東西,她都不願再看到。
包括她手中那隻漂亮的手機,多少次,她盯著手機,看著江肖城的簡訊,如看著江肖城那帥氣的笑臉;她將手機放在耳邊,聽著江肖城的聲音,像是他的嘴在自己耳邊輕吻。如今,它像一隻華麗的怪物,在自己的面前,嘲笑著自己。
薛北北緊緊纂著手機,想一把把它抓碎,碎成粉塵,撒向空中。
她呆呆地走出了金玫瑰酒店,木訥地來到濱河岸邊,盯著河水,兩眼迷離地站在那裡。
“姑娘,沒事吧?”一位老大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旁邊,擔心地問她。
薛北北木然地搖搖頭。
“沒事就好。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大爺雖然這樣說,但身子仍悄悄地擋在了薛北北和濱河之間。
跟蹤情敵(9)
“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