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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她妥帖地藏在他懷裡,雪白的肌膚之下,淡粉色的血色充盈。她輕得像夢,甜得像糖,讓他想要將她囫圇一口吞下,卻又想將她寸寸拆解,細細品嚐滋味。可到頭來,他只是輕輕吻了吻她的頭髮,又將她往懷裡攏了攏,拉上毯子,讓她睡得更加安適。

謝元亨走進特護病房時,正看到已罷朝多日的指揮官大人正倚靠在病床上,目光柔軟得像個娘兒們,而嘴角上更是帶著花痴般的微笑。而他懷裡的纖細女人,被密密實實地裹在一張毯子裡頭,只露出一把黑亮長髮,不知是睡是醒。

特護病房畢竟不是私人臥室,因此伊斯特返回瑪洛斯號的幾日來對司徒文晉的種種嬌痴眷戀之態,已經在戰艦裡被繪聲繪色地傳了個遍。好在二月裡來,大家都沉浸在情人節的粉紅氣氛之中,對年輕指揮官的風流□倒是喜聞樂見得很,唯一受到損害的,不過是伊斯特屹立不倒多年的勇悍形象而已。

司徒文晉幾日都沒有在中控甲板出現,一切瑣屑公務都交由謝元亨處理。謝元亨焦頭爛額之餘,還要忍受妻子孔真給自己的白眼——看到司徒文晉和伊斯特的黏膩,孔真覺得又是甜蜜,又是嫉妒,看到自己不懂浪漫的丈夫,自然一百個不順眼。

於是,忍無可忍之下,謝元亨抱著一大摞有待處理的重要公文,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大喇喇地推開了特護病房的玻璃門。

可甫一看到病房裡溫柔安寧的情景,謝元亨的氣頓時就消了大半。

指指司徒文晉懷裡的人,謝元亨輕打手勢,問他是否可以出聲說話。

司徒文晉低頭看看伊斯特,見她雖軟軟倚靠在自己胸前,卻已從睡夢中醒來,一雙眼睛正有精神地轉來轉去,便對謝元亨點了點頭。

對著繁冗的大小公務,兩人你來我往地不知研究商議了多久,忽見司徒文晉懷裡的人影一動,伊斯特的頭倏地從毯子裡鑽了出來。聽著摟著她的人對戰艦諸多重要事務的剖析決斷,她看司徒文晉的目光裡面,崇拜的意味越來越濃重,最終想是忍不住了,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右邊下頜就是重重一吻。

司徒文晉和謝元亨的公務會議,此時自然也再開不下去。

吻過了司徒文晉,察覺到周遭的忽然安靜,伊斯特幾天來第一次想起要觀察一下她面前三尺之外的情況。

轉過頭,看到坐在不遠處的謝元亨,伊斯特笑嘻嘻地向他伸過手去。明明三天前是謝元亨將她接回瑪洛斯號飛行甲板的,她此時卻彷彿幾個月沒見一般向笑著向他問候,

“元亨。”

她目光纖塵不染,她的手細巧微涼,正如十六年前和謝元亨初次相見時的模樣。

十六年前仲夏八月最後一天的下午,在科羅拉多一個遙遠小鎮長大的謝元亨,第一次來到了繁華的東海岸,也第一次親眼見到夢想了多年的西點軍校。

搬著媽媽替她收拾的幾大箱物事,謝元亨一步一晃地走進西點軍校的新生宿舍,按照剛分配好的門牌號,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那間宿舍門前。費力地騰出手開啟門,謝元亨被展現在面前的一室金色陽光,和窗外的湖山勝景所深深震撼,一個不留意,便被腳下的一個行李袋絆了個趔趄,手裡抱的箱子中,最上面裝易碎物品的那一個,眼看就要滑落在地。謝元亨心中大叫一聲不好,卻見那個箱子,被一雙纖細雪白的手堪堪接住。

背對著陽光,謝元亨面前女孩的輪廓,籠罩在淡金色的微暈之中;而她望向他的眼神,更是比神壇上的聖水更為清澈無暇。一瞬間,他以為是教堂穹頂上飛昇的天使,終於降臨在他的面前。她微笑說了句什麼,接著向他伸出了右手。謝元亨想都沒想,托起那隻纖細微涼的手,便低下頭虔誠一吻。

待他抬頭的時候,卻見他對面的人影,又多了一個。

一個黑髮黑眼的高挑青年,正目光陰鬱地看著他。左手搭上女孩的肩膀,那青年把她往懷裡輕輕帶了帶,右手則伸向正愣在當地的謝元亨,笑得毫不真誠,

“我叫司徒文晉,幸會。這位是梅弗兒?伊斯特,我的女朋友。”

雖然這三人日後成了交情過命的好兄弟,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卻暗流洶湧,遠稱不上和諧。

那第一眼的印象,讓謝元亨以為伊斯特和司徒文晉一樣,是來自富貴之家的子弟,因為她的眼神,澄澈得彷彿從未經歷過風霜。在幾人混得熟稔之後很久很久,他才得知她竟是在倫敦街頭長大的孤女,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慘痛辛酸。

儘管司徒文晉心思敏銳,伊斯特性格惡劣,但三人初見之時,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