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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語調平淡,彷彿是在議論他人的事情。

克萊門特似乎明白了司徒文晉的意思,想了想,卻又似乎沒有。

司徒文晉站起身來,拍拍克萊門特的肩膀,“一個人的勇敢,不在於他是否敢於殺戮他人,而在於他是否敢於直面自身。你是個真正的勇者,克萊門特。”

克萊門特的黑臉裡透出點紅暈,憨憨笑了起來。

“況且……你女朋友嫌棄你了麼?”司徒文晉已經走到門口,卻忽回頭問了一句。

“寧馨……她說我這樣子挺……可愛。”克萊門特說得頗不好意思。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明天早八點來飛行甲板報道,不得遲到。”不等克萊門特回答,司徒文晉已走到走廊,順便替他帶上了房門。

“是,長官。”雖然司徒文晉早已離開視線之外,克萊門特卻仍起身立正,肅然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看到我在文案掛的新圖沒?有愛吧有愛吧?

☆、時光

12月11日。

瑪洛斯號,飛行甲板,維修區。

13:20。

寧馨覺得整個人都快冒煙了,而飛機上噴繪的那隻張牙舞爪的褐色兔子,卻一點沒有落後於他人時所應有的羞憤。

“該死,混蛋。”寧馨大力拍了一下她那隻紐約灰慄兔的屁股,低聲咒罵。

捂在厚重的飛行服裡,寧馨本已一身燥熱,偏這架該死的飛機,今天怎麼都和她過不去。頭髮花白的機械師,正急滿頭大汗地為她搶修。若是個年輕機械師,寧馨早就和他嗆嗆起來了;但面對老者,寧馨脾氣再大,也知道要剋制情緒。因此,她只好把怨氣全部發在她的飛機上。

寧馨正自拍著飛機罵娘,卻聽腳下傳來一個清冽帶笑的倫敦口音,

“飛機不是你罵兩句、揍一頓,就會乖乖聽話的。——它不是克萊門特。”

“伊斯特教官?……我,我才沒……”

伊斯特從寧馨身旁虎鯊的肚皮底下爬出來,也不起身,接著就爬進了寧馨飛機的機腹。彷彿知道寧馨要說什麼,伊斯特的聲音從飛機底下悶悶傳來,

“……對對,克萊門特聽話,和你對他實施的家庭暴力是沒有半點關係的。——請把六號扳手遞給我。”

寧馨蹲下,伸手把工具遞給伊斯特,

“那不是家庭暴力,是我馴夫有道。教官,我把退役後的職業生涯都安排好了。我要寫一本教導現代女性如何御夫的書,肯定能像威廉﹒羅斯托一樣出大名、賺大錢。”

卻聽伊斯特一嗤,“羅斯托出大名、賺大錢,那是因為他的戰爭小說兩次獲了普利策獎提名。至於你那些個御夫之術,要是真能在克萊門特之外的男人身上管用,我就管你叫教官。”

寧馨頗不服氣,正要反駁,卻聽“鐺”的一聲,伊斯特把卡在傳動軸裡的一塊碎彈片扔了出來。沉寂許久的飛機,開始發出隆隆的低鳴。寧馨歡呼一聲,就開始系飛行服的扣子。寧馨知道,今天帶隊的不是飛行官長司徒文晉,而是年紀更輕的政宗直人。因此,寧馨更著急地想要儘早起飛,好親自照應自己那傻傻的男朋友。

伊斯特正從飛機肚皮底下往外爬,抬頭看見寧馨心急火燎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軍靴,拈起地上那片彈片向她晃了晃,

“丫頭,越是生死相搏的時候,就越是要戒急用緩。”

寧馨神色一凜,“是,長官。”

伊斯特回了她一個撫慰的笑容,“你這些天飛得很好,你們長官還跟我誇你一天比一天穩重呢。”

從未想到能得到司徒文晉的讚許,寧馨不由面露喜色,“長官他真那麼說?”

“他讓我不要告訴你,免得你得意起來,忘了自己姓什麼。”

“那……教官您呢?您覺得我怎麼樣?”果不出司徒文晉所料,寧馨得了誇獎,馬上翹起兔尾巴。

“凡是比我當新兵時飛得好的,我都覺得挺了不起。”

寧馨竟囁嚅起來。聽到伊斯特說她超越了當年的自己,寧馨平時的伶牙俐齒彷彿全都不見,像她男朋友一樣只會臉紅憨笑。

伊斯特又拍了拍她的靴子,“快走吧,遲了就沒有全勤獎拿了。”

寧馨答應一聲。戴上頭盔,跳進機艙,她熟練地操縱著那架兇殘的灰慄兔,徑直駛向殲擊機發射口。

伊斯特輕輕搖頭。她畢業三年之後,才重回殲擊機駕駛艙。坐進機艙,望著操作面板上幾十個明暗不定的按鈕,聽著無線電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