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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這麼多年只做到少校不說,在瑪洛斯號上,居然連飛行官長的位子都沒有坐到……”

伊斯特目光閃避。

循著伊斯特的目光,織田幸子看到吧檯附近,那個側臉與司徒永茂年輕時候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正同一位金髮軍官專注談著什麼。似是察覺的這邊投去的目光,司徒文晉轉頭看了過來。伊斯特卻忙忙將目光收回。而司徒文晉的目光卻仍在伊斯特身上停留數秒,終還是轉了回去。

將一切看在眼裡,織田幸子心下喟嘆。

六年前,織田幸子接到司徒永茂掛來的電話,他幾十年來從沒求過她做過什麼,這次卻求她讓自己的獨子司徒文晉到北光丸號來任職。她一頭霧水,卻還是答應了,卻沒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伊斯特的調職申請,要辭去北光丸號飛行官長一職,要去西點軍校做個小教官。織田幸子無論如何都勸說不住,只得放行。司徒文晉前來就任的前一天晚上,伊斯特連夜收拾行裝,一大清早就離開,卻還是在飛行甲板上遇到了司徒文晉。

兩人當時說了什麼,織田幸子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司徒文晉在北光丸號任職的兩年中,沒一天過得快樂。

而現下,她算是明白了伊斯特當年為什麼要倉皇而逃——她大概早就知道,如果當時不逃,日後只怕就再難逃得開。

織田幸子和伊斯特兩兩沉默,氣氛頗有些尷尬。所幸新年倒計時已經開始,於是伊斯特回過身,望向大廳裡熙攘的人群——卻忽覺某處的氣氛有些不對。

吧檯一側,司徒文晉和洛曼諾不知因什麼事情起了爭論,爭執之中,兩人甚至沒聽見新年倒計時的聲音。司徒文晉唇邊帶著冷嘲,不知向洛曼諾說了句什麼。洛曼諾神色諷刺地回擊,聲音大到連站在遠處的伊斯特都聽得一清二楚,

“司徒少校,這還真不勞您操心。屬下奉勸您一句,人生苦短,您與其苦苦追求永不可能的事情,不如……”

洛曼諾還未說罷,已被司徒文晉一把抓住了衣領,“小子,……”

卻見洛曼諾一記左勾拳,正中司徒文晉的鼻樑。

饒是司徒文晉反應靈敏,閃避及時,但洛曼諾這一下偷襲,仍讓他鼻間盡是血腥氣。司徒文晉大怒之下,出手便再不留情。司徒文晉本是武官,洛曼諾不過是文職,再加上司徒文晉正當盛年,洛曼諾如何是他的對手,不過三招兩式,就只剩下被司徒文晉按在臺球桌上暴揍的份。

直到伊斯特越眾衝上前來,一把抓住司徒文晉的後脖領子,大力將兩人生生拉開,

“司徒文晉!夠了!”

洛曼諾掙扎著從檯球桌上爬起來。伊斯特看了看他的傷勢,除了左頰邊一片青紫之外,倒是沒有大礙。接過酒保遞來的一包冰塊,洛曼諾示意自己沒事,走到一邊自去冰敷。伊斯特轉身,見司徒文晉仍站在當地,正用手拭著鼻間的血跡。

伊斯特嘆口氣,走到他面前,掏出自己的手絹遞給他。

新年鐘聲忽然敲響。

司徒文晉一怔,忽地就清清楚楚地想起了十七年前,他和伊斯特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夜。

那時候的兩人不過十七歲,尚在紐約讀中學。司徒文晉一直想要和父親一樣讀西點軍校,而伊斯特卻已被哈佛大學古典文學系提前錄取。兩人在一起不過數月,司徒文晉卻早已非伊斯特不行,因此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放棄讀軍校,跟著伊斯特一起去波士頓讀書,一切已經想得周全,只是尚未和她提起而已。

新年鐘聲響起時,司徒文晉湊過去就要吻她,卻被她用一個薄薄的信封直接拍在了他嘴上,

“喏,新年禮物。”伊斯特笑得隨便。

拈拈信封,司徒文晉一邊拆一邊作勢瞪她,

“我送了你那麼大一件東西,你就用這個打發我?”一邊又壞笑道,

“如果不是十次全身按摩抵用券,我絕不會放過……梅?這……這是什麼?”

“阿晉你竟是文盲。”伊斯特撇嘴。

他當然不是文盲。他一眼就認出手裡這張薄薄的紙片,因為他自己也有幾乎同樣的這麼一張。兩張紙片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的那張,開頭寫著“司徒文晉先生”,而伊斯特給他的這張,開頭寫著“梅弗兒?倫敦?伊斯特小姐”。

這是一張西點軍校的提前錄取通知書。

十七年後的新年鐘聲中,司徒文晉從伊斯特手中接過手帕,擦拭鼻間的血跡。

伊斯特抬頭看著他。

那時候伊斯特看她的目光,是歡快狡黠中隱含的濃濃眷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