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了閃,拍了拍安佳穎的手。
“恩,那我在休息區等你。”
裴紓寒點頭,徑直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窗外,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象籠著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為這恰是到了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是別有風味的。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象是畫在荷葉上。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
裴紓寒站在洗手間門口,點燃一支菸,並沒有進去,卻聽到了兩道男性嗓音的對話。
“你怎麼在這?”說出這句話的正是安斯。
對方的嗓音帶著一絲不羈地叛逆,反問,“你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能來?”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媽呢?我不是叫你們乖乖待在別墅裡,不要亂跑嗎?為什麼不聽話?”
“我媽是你的女人,我是你兒子,不是你的囚犯,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憑什麼限制我們母子的自由?”年輕的聲音帶著一絲毫不留情的質問。
安斯無奈地嘆息一聲,“不讓你們出來完全是為你們好,你現在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就你這一個繼承香火的子嗣,你會害你不成?”
“放屁!你有把我當成你兒子嗎?如果真把我當兒子你會將安氏交給一個外人而不交給我?”男孩的聲音因為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不平。
“我不早跟你說過嗎?裴紓寒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他的才華是有的,但是我不會將實權交給他,你說的對,他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將來我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嗎?”安斯輕聲安撫著面前的男孩。
“哼!你還真把他當個寶了?”
“他娶了我女兒,為安氏勞心勞力不是應該的嗎?大不了到時候給他一筆錢送他們小兩口去國外好了,他不過是一個倒插門的,想佔有安氏還沒那個資格,你就放寬心吧。”
話落,安斯苦口婆心的勸道,“回去吧,安安分分的和你媽待在別墅裡,哪也別去,千萬別讓裴紓寒發現你的存在,否則,可就不太好辦了。”
男孩蹙起眉,鄙視地看著他,“你怕他?”
“別忘了,他還是龍陵門的少主,一個混黑道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要是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你說為了奪得權勢,他會怎樣對你?”
裴紓寒站在門外,慵懶地靠在牆邊,食指與大拇指之間捏著燃盡一半的煙,聽著門內的交談,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繚繞的煙霧迷濛了他俊逸的臉。
好一個安斯啊!竟然真有想利用他的意思!
好,很好,非常好!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燃盡的菸蒂丟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腳尖狠狠地碾熄了上面的火星,裴紓寒眼中帶著生冷的暗芒,大跨步離去。
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山樑上爬出來,如同一盞大燈籠,把個奇石密佈的山谷照得亮堂堂,把樹枝、幼草的影投射在小路上,花花點點,悠悠盪盪。宿鳥在枝頭上叫著,小蟲子在草棵子裡蹦著,梯田裡春苗在拔稈兒生長著;山野中也有萬千生命在歡騰著……
宴會後,慕然狼狽地走出了酒店,漫無目的的遊走在街頭。
“慕總經理嗎?南宮先生有請。”突然,他的身旁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從上面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衣著考究的男人,對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不認識什麼南宮先生。”慕然一聽南宮這個姓,很快想到了兩年前,被南宮瑞綁架威脅凌瑾瑜的那次,他被南宮瑞和慕容志嚇得屁滾尿流。
“不認識沒關係,您見到南宮先生自然就認識他了。”男人不理會他的話,冷漠地說道,並伸出鐵鉗般的大手強制性地將他連拖帶拽地塞進了車內。
很快,車子就在一處隱蔽的房子停下,慕然被帶進房內。
走進客廳,果然就見到早已沒有任何交集的南宮瑞端著酒杯悠哉的淺噙美酒。
“慕總經理不用這麼緊張,在我面前你不必這麼拘謹,坐吧,我注意你好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坐下來好好聊聊。”南宮瑞抬起頭,招呼有些手足無措的慕然在沙發上落座,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眼前與有些惶恐的男子。
南宮瑞第一次發現,他似乎低估了這個男人,這從這個男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兩年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