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個願吧。”燭光中裴紓寒的俊臉帶著淡淡地柔光。
“恩。”安佳穎雙手合十,閉上眼默默在心裡許願:但願寒能早日愛上我,更希望他能早日得償所願!
夜晚的城市被大小不一的燈光所圍繞,四周的建築各具特色,極其燦爛,美不勝收。因為是平日,人不多,用過餐的安佳穎要求裴紓寒陪她走走,所以他們一路從餐廳走到廣場。安佳穎吐口氣,道,“老公謝謝你,謝謝你今天陪我這輩子最開心的生日!”
裴紓寒倒覺得理所當然,“我是你老公,關心你不是理所應當嗎?”
“但我還是很高興,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畢竟這段感情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我強迫了你太多,我很抱歉,但我不後悔,因為我愛你。”安佳穎洶湧澎湃,她從未對他說出過這麼多肺腑之言,剛才喝了點酒,微醺的她一鼓作氣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感覺舒服多了。
“其實,你並非一廂情願,我已經在試著慢慢適應接受你的感情。”裴紓寒與她並肩而行,微垂著頭,徐徐說道。
“是嗎?可是我感覺我們只是各取所需。難道不是麼?”她一直是這樣想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擁有安氏,她想他估計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吧。
“一開始是,但是現在我想一切順其心意,順其自然。”裴紓寒吸了口氣,本以為自己要說出那一些話有點艱難,料不到竟比想像中的容易,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吧,他想。
可另一方面,卻也不否認因為物件是她,所以才有這種說出口的衝動。對於她……這個擁有美麗堅定眼神的女子,他知道,自己雖然冷冷淡淡的,可一直並未完全忽略。
手插口袋,他望向夜空。因為光害,那兒空無一物,可他看著,碧眸也在這一瞬暗了,“那個人……是我第一次愛上的人,雖然我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屬於我,可我還是不甘心,現在我想,事已至此,男人志在四方,不可能為兒女情長所牽絆,不能情場失意,商場也失意,這樣頹廢下去,只能讓那個擁有她的男人看笑話,我必須強大起來。”
……風大了,將路邊高大梧桐樹的葉子吹得嘩嘩作響。
一時觸及到這樣的話題,安佳穎不知自己能夠回些什麼。她該訝異?或者……該感到同情?她不知道,似乎現在唯一能有的反應就是聽著,然後,偶爾輕輕地“嗯”上一聲。
的確,這不是什麼好回應的話題,裴紓寒也知道。“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似乎顯得很不熟,不是嗎?”
他斂眸。愛上凌瑾瑜在他二十歲那一年,也許正因是第一次那樣愛上一個人、相信一個人,遭受的傷害才會如此之深,至今仍不能忘懷。
“有時候我總忍不住想,一直惦著這種事,到底是因為我還在恨呢?還是懷念過去那個可以不顧一切相信別人、愛上別人的自己?”他說著,口吻像極了懷念。“我也真的老了……”他苦笑。
“我……”安佳穎開口,可才說了一個字,就已說不下去。
這個男人站在那兒,像一座隔絕的孤島。她忽然明白,這男人的笑儘管燦爛,卻總給了她一種十足疏離的感覺,像與這世間隔了一道圍牆,沒人能跨越。
那是不是因為,他的笑,其實正是一種隔離他人、保護自己,不再使自己因過於深觸別人而受到傷害的手段?
他說,那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其實這個世界上值得你珍惜的人還有很多。”比如說我,我一直在這裡,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安佳穎在心中默默地加上一句,卻膽怯地不敢說出來。
裴紓寒一怔。“也許吧,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無法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盲目愛上一個人了。”
眼下說著這些話的裴紓寒,給了她一種很心疼、很心酸的感覺,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安慰、或是能不能安慰他。
他說,他很難再盲目地愛上一個人了…。
安佳穎感覺自己快承受不住,口很痛,快窒息。所以呢,他的意思又是什麼?安佳穎望著他,那一雙綠眸依舊瞅得她心悸……彷彿,他在用這一種迂迴的方式告訴她,這一輩子,他很難再愛……
“我很愛你,一直都很愛。”忽然,她這麼說了。
裴紓寒望著她,先是睜眼,後而一笑。“嗯,我知道。”畢竟她對他的愛一直都表現的很高調……讓他不知道也很難。
只是教他意外的,是她竟會一次又一次地這樣直接而毫不保留地說出來。
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