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遠在她身邊坐下,看她把煎蛋吃了,又把自己碗裡的那隻也放到她碗裡去。
白琉璃一怔,哼了聲,不客氣的照吃不誤。
“彆氣了好嗎?那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我保證以後決不再對除了你以外的女人看一眼,好不好?”顧思遠從未這麼低聲下氣求過人。
白琉璃手一僵,沒回他,繼續把麵條吃完然後放到廚房的水槽裡。
“別生氣了。”轉身時,撞到一堵肉牆。
她試圖後退,可雙肩被一雙大手抓住,硬把她攬入懷裡。
她抬眸,美目噴著火焰,語氣卻極其平靜,“你到底想做什麼?痛快點給我個答案,別讓我糊里糊塗的猜來猜去行不行?”
顧思遠擁著她不語。
聞著他身上熟悉而好聞的氣息,白琉璃鼻頭一陣發酸。
“你明明就不愛我,為什麼還對我這樣?你不放我走,我會誤以為你是愛我的,而這樣只會讓我更痛苦……”
懷裡的身子輕顫,顧思遠不自覺摟得更緊,低頭親吻她的髮旋,大手覆上她的後背輕輕安撫,“相信我!”
話雖如此,可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並不是她想要的,頓覺心灰意冷。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她閉上眼,輕輕的說。
顧思遠抬起她的下頜,神色有些陰沉,“既然愛我,為什麼還要把我推開?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她深吸口氣,語氣近乎哀求:“放過我吧,我已經給過你太多的機會,我累了。”
肩上猛然一緊,力道大得讓白琉璃皺眉。
“你真的要結束?”他問,語氣森寒。
白琉璃點頭,肩上的力道痛得她開不了口。
“如果我不許呢?”
肩膀越來越疼,她掙扎著晃開,一會緩過氣來才回他:“我在倫敦時曾有一段時間患上了抑鬱症,還險些自殺,而這都是拜你所賜。除非你想我再次患那種病,否則就別逼我。”
抑鬱症,自殺。
顧思遠神色瞬變,望著她瘦削的臉頰,心口一陣生疼。
難怪她回國後處處躲著他,難怪她明明愛他卻要把他推開,是他無法給她承諾,無法給她安全感,而她害怕再受傷,所以下意識的想遠離他?
“以後你結你的婚,我談我的戀愛,我也不躲你,只是不會再把你當成愛人,希望你也一樣。”
每說一句,白琉璃都感覺心狠狠痛一下。
顧思遠一言不發,凝望她良久後才轉身。
“你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太瘦了不好,抱著硌手。”顧思遠揉揉額,走到客廳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門口,她並沒有上前挽留,他徑直開啟門走了出去。
白琉璃望著他的背影,心裡難受得想哭,好想撲過去留他下來,說只要他和她在一起,她什麼都不在乎。
她也不想說那些傷人的話來刺他讓他難受,可她不得不這麼做,在他轉身的剎那,眼淚絕堤般狂落。
夜晚,是最清新、最美好的時刻。天空象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山樑上爬出來,如同一盞大燈籠,把個奇石密佈的山谷照得亮堂堂,把樹枝、幼草的影投射在小路上,花花點點,悠悠盪盪。宿鳥在枝頭上叫著,小蟲子在草棵子裡蹦著,梯田裡春苗在拔稈兒生長著;山野中也有萬千生命在歡騰著……
白琉璃回到家,桌上放著一個精美的盒子。
她開啟,裡頭是一條裸粉色的抹胸無肩絲質長裙,胸前有個小開叉,小開叉下方是一圈圈旋轉綻放的花邊,一直延伸到裙襬。
她回房換上,把一頭長卷發盤成一個簡單的鬢,再化了個淡妝,剛想著要搭什麼鞋穿,門鈴響起。
她提著拖地的裙襬去開門,顧思遠站在門口,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素色的襯衫,黑色的皮鞋,沒打領帶卻繫著與西裝同色的領結,與往常穿休閒衫的慵懶相比,今日的他顯得優雅溫文,看到她的剎那眉梢明顯揚高。
白琉璃驚愕,“你怎麼又來了?”
“我沒答應過要和你分開,哪怕你對我視而不見,我也捨不得你,你愛不愛我是你的事,但你無權阻止我的行為。”顧思遠淡然一笑。
白琉璃注意到他手裡拿著個盒子,還沒開口就見他開啟遞過來。
是一雙顏色和裙子同色的鑲鑽高跟鞋,鞋跟至少十五厘米左右,是她穿鞋高度的極限。
她低頭看了眼裙襬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