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疲累浮上心頭,從未感覺如此力不從心過。
看到推門而入的裴紓寒,凌瑾瑜站起身,語氣淡漠地看著他,“我累了,想回家。”
裴紓寒沒有勉強,“我送你。”
凌瑾瑜搖搖頭,“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我送你。”他的語氣毋庸置疑。
拗不過他,凌瑾瑜最終點點頭。
在裴紓寒的車上,深思熟慮後,還是要求他將她送回了她自己租住的房子裡。
裴紓寒訝異挑眉,“你不回他那兒?”
凌瑾瑜語氣波瀾不驚,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指的他是誰,反問,“我為什麼要回他那裡?”
裴紓寒鳳眸閃過一絲欣喜,“你說不去那就不去。”
凌瑾瑜不想跟他解釋什麼,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幸好,他沒在逼迫她,她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看著她滿面倦容的樣子,裴紓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不是跟著顧逸琛了嗎?
為什麼他要讓她一個人獨自打拼,這麼辛苦?
如果她能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他不會讓她四處奔波,定會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而此時的他卻忘了當初是誰故意向顧希堯添油加醋地說明她複雜的身世的。
凌瑾瑜沒敢真的睡著,畢竟她的身邊還存著著一個危險係數極高的男人,令她難以忽視。
“謝謝你,我到了。”凌瑾瑜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裴紓寒停下車子,在凌瑾瑜推門下車的那一瞬間攥緊她的手腕,“丫丫,能不能原諒我,讓我們平和相處?”
面對她如此刻意疏離的態度,令他的心沒來由地感覺到煩躁。
“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就可以了。”凌瑾瑜沒有回頭,語氣冷漠。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她縱然恨他,但他畢竟也救過她,否則,相信當年她也活不到現在,換做另一個人可能早已讓她和父親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丫丫……”裴紓寒的語氣有些無奈,眼中泛起一絲痛楚,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挽回她。
“丫丫這個名字我早已經忘了,希望裴先生以後也不要再提起。”凌瑾瑜閉了閉眼,聽到這個稱呼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父親的慘死,她無法釋懷。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鐵石心腸。”他縱橫黑道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令他如此束手無策,能左右他心緒的女人。
這些年他的才貌和權勢令他擁有過很多的女人,可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在他心裡留下深深地烙印。
她心中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中眼前這個男人的做事風格一向是強取豪奪的,為什麼今天會如此反常,這樣的他更令她感到惴惴不安。
這不像他!
“對,我就是這樣鐵石心腸的一個女人,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自找沒趣了。”
看到這個人就想起了令她窒息的噩夢,她必須遠離他!
推開車門,撂下無情的話語,凌瑾瑜掙脫開他的大掌,頭也不回地離開。
裴紓寒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遠去,眸光深邃而悠遠,暗影下看不透他臉上的想法。
回到自己的住所,凌瑾瑜開了燈,踱步至窗前,撩開窗簾,看著那輛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轎車漸漸遠去。
洗漱一番,回到臥室,開啟燈,當看到床上一團隆起時,嚇了一跳。
“你回來了?”燈光的照射下床上的隆起動了,揉著迷濛的眼睛,慵懶地從被窩裡抬起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開啟門的?”凌瑾瑜詫異地看著床上的人。
白琉璃白了她一眼,“下午就到了,一直睡到現在,你忘了我的‘手藝’嗎?還愁不能進門?”
“給我倒杯水。”白琉璃舔舔乾澀的唇瓣,毫不客氣地對凌瑾瑜說道。
凌瑾瑜扶額,“敢情我這還成了你的保姆了?”
不過還是依言出門至客廳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白琉璃靠在床頭“咕嚕嚕”牛飲一般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將杯中放在床頭櫃上。
“你一個人住?”白琉璃喝了水,清醒了許多,抬眸直視好友。
“不然你以為?”凌瑾瑜反問,“對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白琉璃不滿地抱怨一聲,“還不是拜那個混蛋所賜,這些天都伺候那混蛋了,累死老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