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琛的心一緊,卻面不改色,抓緊時機又摘了幾朵才撥開荊棘密佈地草叢向凌瑾瑜的方向奔去。
“誰在那裡?”一聲嚴極厲色地渾厚嗓音,伴隨著連綿不絕的狗吠聲傳過來。
“走!”
不由分說,顧逸琛來到凌瑾瑜的身邊,一把拉起凌瑾瑜的手,另一隻手抱緊帶刺的花朵,向來時的方向跑去。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地叫聲和狗吠聲,更驅使二人加快了步伐。
好在,很快他們就到了車子放置的地方,顧逸琛開啟車門首先將凌瑾瑜推了上去,自己緊隨其後。
忽覺褲腿一緊,以及身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嗚嗚”聲,顧逸琛心頭傳來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凌瑾瑜看到男人臉上怪異的表情,關切的問道。
顧逸琛怕說出實情嚇著她,一邊奮力拉扯著腳,一邊故作冷靜的安慰,“沒什麼,你先把花放後面去,這刺扎得我難受。”
“好。”凌瑾瑜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也沒有深究他的話,依言而行,從顧逸琛的臂彎中取出花,這過程中顧逸琛始終緊咬著牙,忍受著莖葉上的刺透過皮肉,拉扯而過的疼痛,而最令他不安的是後面那狗的尖牙緊咬著他的褲腿不放鬆,時不時從咽喉中發出的兇狠咽嗚聲。
此時的他,腹背受敵!
“你怎麼還不進來?”凌瑾瑜總算發現了不對勁。
“我進不來……”顧逸琛苦笑一聲,示意她看向車門外。
凌瑾瑜視線狐疑地從他的肩頭越過去,霎時瞪大了雙眼,驚恐地抖著手指,“狼……有狼…。”
“啊?!不是狗嗎?怎麼會是狼?”顧逸琛面不改色的臉一僵,一向臨危不懼的他只感覺到背脊一寒,差點兒抓不住座椅之間的縫隙。
“真的是狼,而且,它,它,”凌瑾瑜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嚇得俏臉發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它咬著我的褲腿了是不是?”顧逸琛明顯感覺到那狼鼻子中撥出的溼熱氣息,甚至還有那順著牙齒流到他褲腿上的口水。
“嗯。”凌瑾瑜點點頭,也覺得背心手心額頭都是冷汗,“該怎麼辦?”
“別怕,我坐墊底下有把槍,你拿出來,會開槍嗎?”顧逸琛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蜿蜒而下,迷濛了眼睛。
“我沒開過……”凌瑾瑜搖頭,她可沒開過槍啊。
料到她會這麼說,顧逸琛放柔了聲音,“別怕,我教你,你先把槍拿出來。”
凌瑾瑜想了想,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他們面對的是狼啊,可不是溫馴的狗。
依言而行,從坐墊下,凌瑾瑜果然找到了一隻黑色的手槍,第一次接觸這個東西,她來不及好奇,“怎麼用?”
“給我。”顧逸琛從她手中接過手槍,很是熟練利落地拉開保險槓,遞給她,“對準目標,扣下扳機就可以了。”凌瑾瑜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推開另一邊的門,儘量放輕腳步,繞過車頭,果然見那隻狼兇狠地咬著顧逸琛的一隻褲腳不放鬆,咽喉裡還發出威脅似的咽嗚聲。
凌瑾瑜微微顫抖著手,將槍口對準它——
“住手!”
正欲扣動扳機,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凌瑾瑜的心一顫,目光移向聲音的來源處。
“虎仔,過來。”一個虎背熊腰,一臉憨厚,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緩步而來,並對那隻狼說了一句。
被喚作“虎仔”的狼一聽到主人的呼喚,獠牙一鬆,立即乖乖地鬆開了顧逸琛的褲腿,溫順乖巧地搖著尾巴向主人的方向奔去。
見那狼已經鬆了口,凌瑾瑜才舒了一口氣,垂下了持槍的手。
“謝謝大叔,可真是嚇死我們了。”凌瑾瑜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著中年男人輕聲道謝。
這時,顧逸琛這邊的危機解決,心底如釋重負,從車內出來,一摸背脊早已浸溼一片,山風拂過衣襟,一陣寒意襲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中年農夫狐疑地看向兩人,看著這兩人的穿著打扮,就大概猜到這是外來踏青的小情侶。
“我們是來旅遊的,走到這裡迷路了,卻不知道怎麼的就遇到了大叔家的狼,可真嚇死我們了,我們想去大叔家借宿一夜行麼?”顧逸琛想著這天色已晚,總得找個地投宿吧,眼前正是一個好物件。
農夫看著兩人,尤其看到這男人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襯衫上,早已是斑斑點點紅色的血跡,手和胳膊都被荊棘劃破了,頭髮也有些凌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