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肆無忌憚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在撇到凌瑾瑜對映在水晶桌邊沿,倔強地挺直腰背的故作鎮定地模樣後,微怔的神情很快恢復了正常,整個過程卻沒有離開凌瑾瑜的臉頰半分。
旁若無人緊緊依偎著裴紓寒的女孩兒見自己男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反而一瞬不瞬的盯著別的女人不放鬆,俏臉一沉,伸手就在暗中捏了他腰間軟肉一把,男人吃痛,這才從凌瑾瑜的臉上轉移視線。
“怎麼了?”裴紓寒捧著茶杯淺噙一口,語氣沒有任何溫度地低聲響起。
安佳穎冷哼一聲,“不許你盯著別的女人看!”
裴紓寒聞言,眉頭幾不可見地微蹙,眸光暗沉,顯然對身旁女孩強烈的佔有慾激發了強烈不滿的情緒。
凌瑾瑜如坐針墊,這一瞬間,她混沌的腦海裡浮現一張魅惑眾生,俊美無雙的熟悉俊臉,不禁在心底焦急地嘀咕:丫的,那混賬男人怎麼還不來?不想見他的時候他無處不在,需要他的時候卻神龍不見首尾!
坐在凌瑾瑜的身旁只怔怔盯著她看,卻看不見她心中火燒火燎焦急思緒的顧天擎,被凌瑾瑜不動聲色的從臂彎中抽出手。
覆在腰側的柔荑一捏,赫然滿手濡溼,滑溜溜都是汗!
只聽得安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好聽的響起,“淩小姐和佳穎長得別說還真有幾分相似呢,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
凌瑾瑜只是淡淡一笑,眸光若有似無的掠過安佳穎,不置可否。
所謂沉默是金,即使身旁有著一個看似高大強健堅毅的男人,可是他不會了解和體會她此時的驚慌和不安,而且她也失去了應付任何人的興致,只想著早早還掉顧天擎的人情,完成他的請求後儘快離開這裡。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因為內疚答應顧天擎來到顧家,遇到了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也是她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人,早已不是後悔莫及來形容的。
安佳穎目光略帶挑釁地瞟了凌瑾瑜一眼,隨後對安然故作酸溜溜地抱怨,“我看姑姑是有了兒媳婦忘了侄女了吧,人家可是會吃醋的哦!”
不是沒有感受到安佳穎投注過來的挑釁視線,凌瑾瑜暗自苦笑一聲,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了這個首次見面的女孩了。
顧家兩位大家長顧希堯和顧原靜坐一旁,含笑看著幾位小輩們的互動,精明的眸子閃了閃,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凌瑾瑜舉止不失優雅地站起身,淺笑說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安然恰到好處的淡笑,優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隨手招呼身旁的女傭,“福嫂,帶淩小姐去。”
顧天擎略帶擔憂的黑眸看著她,凌瑾瑜安撫性地對他嫣然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起身,跟隨著安然口中喚作“福嫂”的中年女傭人走向洗手間的反向。
偌大的顧家大宅雖算不上富麗堂皇,那也是莊重大氣的存在,一股子古樸幽然的氣息彌繞心頭。
很快,福嫂推開一扇門,淳樸的臉上滿是和氣的笑容,“淩小姐請!”
凌瑾瑜禮貌道謝,走了進去。
看著梳洗臺前那張大鏡子中臉色略微蒼白的自己,凌瑾瑜只能深呼吸一口,漠然以對。
開啟衛生間的門正欲出去,卻被一道有力的大手霸氣地攬住纖腰。
不等她回過神來,來人俯身將她整個人壓在牆壁與一堵泛著陌生氣息的胸膛之間。
凌瑾瑜討厭陌生人的碰觸,尤其是這個還沒搞清楚對方是何方神聖,凌瑾瑜奮力掙扎推拒著對方的胸膛,咬牙,“你是誰?”
頭頂上的男人嘴角揚起一絲邪妄的弧度,犀利的眸光盯著被自己禁錮在牆角,頭都不敢抬起來的女人,語氣陰鬱,“我的丫丫,多年不見,你的膽子這麼變得這麼小了?當年才十三歲就膽敢忤逆我的勁頭去哪兒了?嗯?”
凌瑾瑜聞言,全身一陣惶恐地顫慄,第一感覺就是他,只是她不敢相信他會怎麼明目張膽的,公然將她堂而皇之地堵在這裡。
她依舊垂著頭,倔強地不敢抬頭看向頭頂那道火辣辣投注在自己頭頂的灼熱視線。
僵硬著身子,儘量與近在咫尺的男人保持距離,背脊緊貼在身後冰涼的牆壁上,語氣異常冷漠地說道,“先生,你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一隻大手一探,修長的手指將凌瑾瑜的下巴狠狠執起,英俊而成熟的臉上漾著一陣生猛之氣,強迫她揚起精緻的小臉與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