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多想,自己優雅地將酒杯舉到唇邊輕噙了一口,看著角落另一邊的幾個人影。
“你去忙你的,我不會亂跑的。”擅於察言觀色的凌瑾瑜覺察到男人似乎見到熟人了,便順水推舟的說道。
男人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何況,她跟他在一起總是不自在。
他對凌瑾瑜的通情達理很是滿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向那邊走去。
男人離開後,室內的冷氣吹得凌瑾瑜有些冷,便將肩上毛茸茸,暖呼呼的銀狐披肩攏了攏。
“小姐,我能邀您跳一支舞嗎?”凌瑾瑜正遊神天外,身旁一個頗有磁性的男性嗓音打破了凌瑾瑜的思路。
凌瑾瑜抬頭,入眼的男子一身墨色合體的燕尾服,將他偉岸的身材襯托的更加挺拔俊朗,熟悉的俊臉沒有一絲瑕疵,臉上笑容依舊,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親和力,他的氣質和麵具男截然不同,面具男是那種內斂深沉,讓人琢磨不透的矛盾體。
而眼前的男子就是那種雖然從臉上看得出情緒,實則是典型的笑面虎型別,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成功的人會是單純的小角色,這一點凌瑾瑜跟隨了顧逸琛這麼久自然很明白,只是,對於眼前這個人,凌瑾瑜下意識地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情緒。
“抱歉,我不太會跳。”凌瑾瑜見到來人,微微一怔,下一秒神色恢復了泰然自若,卻並沒有想與這個人深入交流的意思,目光微斂,不著痕跡地將身子向沙發另一邊挪了挪。
“丫丫,你真絕情,連共舞一曲的機會也不給我嗎?”裴紓寒舉手投足之間極盡優雅,微笑時薄唇上翹極盡性感,不時揚起的精美下巴,深邃卻含笑的眼睛帶著淡淡地委屈,精明睿智,目光犀利地將凌瑾瑜故意疏離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眸光一黯。
“裴先生,我們並不熟。”凌瑾瑜嘴角牽強地勾起一抹應付的笑。
裴紓寒聞言,眸光更深黯了,邪笑道,“是嗎?一張床上睡過算不算熟?”
“裴先生,請慎言,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凌瑾瑜笑容一僵,這個男人倒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嘴角的笑容不變,只是此時她雖然臉上在笑,眼中卻冷意暗湧。
“我是說你小時候在我懷裡睡過,淩小姐似乎想太多了。”裴紓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端起桌上的橙汁輕抿一口。
這個男人毫不掩飾地侵略性目光令她感到被看穿的窘迫,讓她很不舒服,而且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巧也來到了這個麒麟幫幫主宴請的宴會中?龍陵門和麒麟幫不是死敵嗎?他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而他這次無所顧忌地來到底有何目的?一系列的疑問,使以身俱來敏感的凌瑾瑜防備心大起,心中已經拉起警報。
“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會不知道今天的東道主是你的死對頭吧?你膽子還真大!”凌瑾瑜淡淡地瞟了安之若素地男人一眼。
“如果說我是為了你孤身犯險,勇入敵窩,你信嗎?”裴紓寒似乎毫不在乎,湊近她,曖昧地說道。
對於這個男人毫無所懼地反應,凌瑾瑜忍不住蹙眉,她這人就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心思並不深沉,可沒興趣和這些高智商的男人們玩揣測心思的遊戲,只想離那些麻煩遠一點,可這男人卻總是不依不饒,上趕著巴上來。
“別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扯,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沒有任何興趣。”凌瑾瑜只想離眼前的男人遠一點,當然可能的話也包括面具男,她只想安靜的過自己是小日子。
“我也不想的,可是——”裴紓寒突然向她湊近,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魅惑地在凌瑾瑜耳邊輕聲耳語,吹氣,“我對淩小姐似乎越來越感興趣,欲罷不能了呢,這可怎麼辦是好?”
凌瑾瑜聞言,心兒一緊,手一抖,“砰。”地一聲脆響,凌瑾瑜手中的高腳酒杯唐突地掉落於地,金黃色的液體濺了她一腳。
裴紓寒挑眉看著小女人驚慌失措的模樣,她這個樣子才是最真實的模樣吧,比那故作冷若冰霜的偽裝可愛多了,他在心中腹誹。
裴紓寒優雅地單膝跪地,修長完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抽出上衣禮服右胸口衣袋裡的雪白絲絹,非常細心體貼地為凌瑾瑜擦拭著裙襬上和腳上的果汁,他的言行舉止極為得體紳士。
凌瑾瑜愕然地看著半蹲在地的男人,屈尊降貴地為她仔細擦拭著腳上的汙漬,心中愈發惶然。
她可受不起他這樣殷勤體貼周到的“服務”,站起身,後退一步,腳利落地避開了他拿著絲絹的手,深呼吸幾口,努力平復一下受驚的心緒,居高臨下冷冷地垂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