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顧思遠神色莫辯地看著二哥,欲言又止。
顧逸琛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他要說什麼,淡漠自嘲地勾唇,“你不是早該習慣這樣的我了嗎?還是連你也鄙夷這樣的我?”
“我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事過多年,還是這樣……”顧思遠果斷搖頭,神情中帶著一絲痛惜,不由得咬緊唇瓣,“這又不是你的錯,要不是因為那次意外,你現在也不會…。”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倒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只要你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另類就行。”顧逸琛眼中滑過一絲悵然,快得來不及捉摸。
顧思遠雙手緊緊地抓住二哥的肩膀,神色中帶著一絲傷痛,“哥,你別這麼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最親的哥哥,我會想辦法的,會想辦法的,一定會好的,一定會的!”
顧逸琛苦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我都明白的,只是我,控制不了。”
“她,知道嗎?”顧思遠突然問道。
顧逸琛自然知道弟弟口中所說的“她”是誰,眸光微閃,最終搖搖頭。
“找個機會挑明吧,我想她會理解。”顧思遠鄭重其事的說道。
顧逸琛微垂下眸子,幾不可見地“嗯”了一聲。
地下室陰森,幽暗,帶著腐敗的氣味,令人一入內就感覺到一陣壓抑感襲上心頭。
“啪!”
兄弟倆剛走到地下室的秘密刑房門口,就聽聞裡面傳來一陣膽戰心驚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響,隱約夾雜著一抹痛苦的男性呻吟。
兄弟倆沒有被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觸動,腳步沉穩,毫不遲疑的走進刑房。
裡面行刑的壯碩黑衣人見到顧逸琛等人的到來,紛紛恭敬地彎腰行禮,態度極其恭順。
這是一間陰暗潮溼的地下室改造的刑房,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花樣繁多令人不寒而慄。
刑房中央的鐵架子上綁著一個剝光了上衣的男子,此時男子身上傷痕累累,沾滿了血漬和汗漬的頭髮上盡是汙穢不堪,新鮮的血液順著額際和臉龐蜿蜒而下,皮開肉綻的道道鞭痕佈滿了健碩的古銅色肌膚,觸目驚心。
男子緊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顱,凌亂的頭髮因為潑了冷水的緣故,此時正溼噠噠地貼覆在他的額頭,看不清他的臉。
“弄醒他。”
顧逸琛微眯著眼,凝視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男子,語氣雲淡風輕,卻有著掩藏不了的陰邪之氣。
“嘩啦!”
隨著一盆冰冷的水兜頭而下,冷水的刺激令飽受折磨的男子動了動,艱難的抬起了頭。
“骨頭挺硬的嘛,怎麼?還是不想說?”
顧逸琛姿態優雅地在下屬抬過來的皮椅上悠然落座,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精緻打火機,抬眸看向一身黑衣黑褲的下屬,“什麼也不肯說?”
“是的,這傢伙骨頭真硬,折磨了一夜,怎麼也不肯開口。”行刑的下屬點點頭,眉頭緊蹙,他還沒見過這麼嘴硬的人呢,不過,既然先生來了,他們也就不擔心了,以先生的手段,就不信他能扛到底。
“問出什麼來了麼?”顧逸琛挑眉,也沒想到這個人這麼能扛。
“嗯,只交代是龍陵門的人主使的。”折騰了大半夜,威逼利誘,嚴刑拷打都用遍了,最終,只供出了龍陵門,其他的,不論如何逼問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再也問不出一個字。
“龍陵門?這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顧逸琛微皺濃眉,若有所思地垂眸沉吟。
“他的確是這麼說的,既然是龍陵門,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下屬乖乖站立一旁,繼續問道。
“先把人看好,別讓他死了,這人於我們還有用,此事我自會處理。”顧逸琛稍作沉思狀,繼而冷靜地說道。
果然是裴紓寒的手筆,看來,對方是打算撕破臉和他對著幹了,這樣也好,他們遲早會有一決高下的一天的!
“繼續審!”冷冷地丟下一句,密室沉悶壓抑的氛圍讓他很不舒服,於是最後瞥了一眼十字架上傷痕累累的男人,緩步向地下室出口走去,顧思遠見狀也抬步跟上。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出了密室,顧逸琛淡然地轉首看向弟弟。
顧思遠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搖頭,“你知道我很少跟政界的人打交道的。”
“那人是慕容志!”顧逸琛勾起唇角,眸光暗閃。
顧思遠一驚,“竟然是他!這個人我早有耳聞,不過沒有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