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琛雙手悠閒地插在褲袋中,氣定神閒的站在一旁,不置一詞,他覺得感情這種事,事關兩個人,外人插手不了,他也不是沒有覺察到沈默的唯恐天下不亂,卻也沒有多加阻擾,愛情也需要推動助力的不是嗎?
他和顧思遠白琉璃一起長大,早已看不慣他們這樣溫吞了多年還原地踏步的感情,有外部動力其實也挺好的。
“你倒好,在這看熱鬧,怎麼也不勸勸?那可是你弟弟。”凌瑾瑜不滿地瞪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老公一眼。
顧逸琛伸手攬過嬌妻的腰際,“這種事,只能讓他們自己去慢慢體會發現彼此的感情,外人插手只會越幫越忙。”
凌瑾瑜細細一想,似乎真的是這麼個理,一把拉過一臉沮喪的好友,豪氣地說道,“走,喝酒去,天涯何處無芳草,不醉不歸!”
白琉璃甩開心中的煩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就是,及時行樂才是王道,沈先生一起來吧!”
“以後叫我阿默就好了,叫沈先生多生分啊,不都是朋友了麼,今天是我不好,搞得你和顧先生不愉快了。”沈默歉意地笑笑,自然地說道。
白琉璃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底的性子,擺擺手,一笑而過。
三人回到裴紓寒那一桌,各自點頭打招呼,落座。
裴紓寒和麥曦見到凌瑾瑜到來,目光依舊不能從她身上移開,安佳穎疑惑地問道,“媽咪,你幹嘛老對著二表嫂看啊?”
她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一直將目光黏在凌瑾瑜身上的未婚夫裴紓寒一眼,心下泛酸,刻意將凌瑾瑜稱呼為二表嫂,她不知道的是,她叫這聲二表嫂是名副其實,只是眾人都不知道罷了。
麥曦一怔,尷尬地輕咳兩聲,“咳咳,我只是覺得淩小姐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而已。”
安佳穎打破沙鍋問到底,“什麼故人啊?怎麼沒聽您說過?”
“那個人…。或許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是我奢望了。”麥曦眼中難掩憂傷,黯然地說道。
凌瑾瑜和顧逸琛相視一眼,對麥曦的話有些迷惘,不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在她心中佔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定然不是一般的故人那樣簡單吧,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們也不便多問。
“二表嫂,你和我二表哥真的很相配呢,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到時候我一定封一個大大的紅包給你們!”安佳穎笑得甜美,眼角的餘光卻下意識地瞟向一旁的未婚夫。
裴紓寒垂下眸子,斂下了其中的暗沉風暴,拿起酒杯,一口而盡,顧逸琛敏銳地注意到他握著酒杯的手指緊緊地,骨節發白。
麥曦欣慰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對,滿意地點頭,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對。
“到時候自然是會告知的,放心吧!”顧逸琛微微一笑,魅惑眾生。
安佳穎如釋重負,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伸手為裴紓寒體貼的夾菜,“寒,多吃點菜墊墊,空腹喝酒容易醉,對胃也不好。”
裴紓寒看著自己面前的碗中堆積成山的菜餚,眼中隱暗,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動筷子。
凌瑾瑜在心底嘆息,看著兩人的互動,其實裴紓寒一直都不知道,安佳穎才是最適合他的人,他執著的物件從來就不該是她。
“淩小姐出生在A市?”麥曦突然又再次問道。
凌瑾瑜沒有想到麥曦還會再問她,愕然地點點頭。
“淩小姐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以前夭折的一個女兒,如果她還活著,大概也有你這麼大了。”麥曦眼底浮現淡淡憂傷,可見她真的很在意她口中那個早夭的女兒。
凌瑾瑜覺得突然有些心煩氣躁,壓下心底的莫名躁動,輕聲安撫道,“人死不能復生,要是她知道您至今都這麼掛念她,她會高興的,但是她也不會走得安心。”
“你是好孩子,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很後悔,如果當初我不離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麥曦眼中淚光閃爍,唇瓣緊咬。
凌瑾瑜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悲劇已經造成,現在再來悔過又有什麼用?
小手被桌子下的一隻大手包裹,她轉首抬眸,不意外地鑽進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那清澈的眸子在燈光中清晰地倒影出她的身影。
顧逸琛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握著她手更緊了些,似乎在說,一切都有他,什麼都不用多想。
凌瑾瑜心下動容,反手握緊了他的手,有他,真好!
白琉璃一個勁兒地拽著沈默喝酒,沈默無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