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安良的腳步,“據回報,夫人在你走的第一天下午,去找過唐越。”
遲安良握住車門把的手一頓,隨後車門開啟,他神情陰寒地鑽進去,“把那天她見過的那些奴隸都立即處死,一個不留。”
車子快速從喬辛辛面前開走,只留下遲安良冰冷無情的聲音依舊在喬辛辛耳邊迴盪。
荷鹿坐在陽臺上的椅子裡,望著遠處的如血殘陽,神色哀慼糾結。
“小辰是你的丈夫,遲安良為了霸佔你,把他殺了。”
“孩子是你和小辰的,不是他遲安良的。”
“他是殺死你丈夫的兇手,荷鹿,你要為他報仇。”
每每想起唐越說的這些冷冰冰的話。荷鹿就會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無法確認這些話是真是假。因為她根本想不起來。但是,唐越說這話時眼中濃烈的仇恨和泛紅的眼眶,又讓她覺得這些話是真的。
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麼遲安良就是在欺騙她,就是為了得到她而不擇手段的一個惡魔。
但是,他對自己那麼好,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真的很快樂,她喜歡這個男人,她確定,她真的喜歡他。
“鹿兒,我回來了。你怎麼不去接我呢,嗯?”帶著一股風塵僕僕味道的男人從她身後摟住她,在她耳邊溫柔地說,語氣中的委屈抱怨顯而易見。
荷鹿僵直著後背,閉上眼睛,感受他在自己的頸間,臉頰上纏綿溫柔的吻,咬著唇,不讓自己流淚,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哭起來,“安良……”
“怎麼了?”遲安良來到她的面前,緩緩蹲下,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我聽說這兩天,你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出門?”
荷鹿難過地搖頭,視線中男人的臉儘管模糊的,但是那滿面的疼惜之情,她卻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病什麼時候會好?”她哽咽了許久,終於出聲。
“我的鹿兒寶貝,好好的,沒有病。”遲安良起身將她擁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長髮,“不許瞎說,啊?”
“我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就是病。”荷鹿從他懷中掙出腦袋,仰起臉,眼淚婆娑,楚楚可憐,“我想知道我的過去。不能只從別人嘴裡說,這樣,我沒辦法判斷誰說的對,誰說的錯。”
“鹿兒,你信不信我?”遲安良捧住她的臉,柔聲問,“我告訴你的,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信不信我?”
荷鹿沉默了幾秒鐘,她在這裡,只有這個男人可以依靠,她怎麼能不信他?“我信。可是……”
“那就沒有可是。”遲安良溫柔地笑著雙手大拇指輕輕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鹿兒,既然你信我,那別人告訴你什麼,你就不要信。”
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良久良久,“鹿兒,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愛你。”
一句我愛你,抵得過千言萬語,擊得碎那懷疑的冰山。荷鹿潰敗地伸出雙手環住遲安良的脖子,從椅子上起身,吻住他,撒嬌嗚咽,“安良,你會對我和寶寶一直好的,是不是?”
“當然是。你和寶寶是我最在乎的人啊。”遲安良舒氣又舒心地接受著她難得的主動,將這個吻加深。
☆、第二十五章 神秘山洞
奴隸營建在海邊。三米高的灰色圍牆,和一扇堅固的鐵門,將這裡和霧隱島的普通居民隔離開來。
密密麻麻的一排排類似監獄的設計的平房中的一間房內,唐越躺在黑暗中,還沒有睡著。
長長的通鋪上,一共躺了二十個人,在他旁邊的一個人正發出如雷鼾聲。空氣中是沖鼻的汗味兒,臭腳味,以及其他體味混合的難聞味道。
已經快兩年的時間,他早已習慣了這種髒汙的環境。
突然,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哐噹一聲響。原本沉睡的人們便都被驚醒。一個個條件反射般的從床上跳下來,井然有序地整齊站好。
按照身高,唐越排在最後面。他表情木然地站在離門最遠的地方。
“1132室全部,向左轉!齊步走!”
大半夜突然叫他們出去。沒有人敢發出疑問。
唐越隨著隊伍向外走。室外清新而待著些許涼意的空氣撲入鼻腔。他看到另一間房中的人也和他們一樣正在向外走。而詭異的是,在這兩列人的旁邊,是一列正端著機槍,身穿軍裝,監視著他們軍人。
唐越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相信其他人也感覺到了。安靜的奴隸營,只有他們這兩間房中的奴隸被叫醒。等待他們的,能有什麼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