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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小鹿身子明顯地搖晃了一下。接著雙眼就像被惡鬼吸走了魂魄一般死去,整個人呆軟在荷樺懷裡,不動了。

“鹿兒乖乖。你還有爸爸,啊?記住,沒有他,還有爸爸,爸爸是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寶貝兒。爸爸永遠寶貝你,啊?你還有爸爸……”荷樺心疼萬分地抱著女兒,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的後背,輕聲軟語地在她耳邊唸叨,彷彿在叫她已經飄走的魂兒。

李辰的手在空氣中僵硬地伸了伸,想要握住小鹿從他手臂上滑下的小手卻又不知所措地收回。

他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李辰,你真他媽該去死!現在該怎麼辦才能讓了鹿兒活過來?!是要告訴她遲安良的負情,但絕對不能是在小鹿情緒激動的情況下!

他不敢看荷樺,更不敢看荷鹿。他低下頭,懊悔的想去馬上撞牆。

卻正是這一低頭,才讓他震驚發現,荷鹿的膝蓋居然在流血!

“乾爹,鹿兒的腿!”他慌張地蹲下身,扶住她的小腿蹙眉檢視。

她穿著短褲,赤著腳。膝蓋上流下來的鮮血,有的順著腳背蔓延到了腳趾,有的流向了腳底,在地板上散開。

一定是剛才從沙發上下來撞到了!他竟然沒有注意到她剛才向他們跑過來的時候的那聲響。他的心因為她膝蓋上的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和小腿已經腳面上的猩紅血流,而狠狠地痛縮在一起。

“傷的不輕,得趕快去醫院!”他直起身便從荷樺懷裡將荷鹿拉過來,利索地橫抱進懷中,“乾爹,快,開門!”他神情緊張的,就像上次姐姐被送進手術室做手術一般。

荷鹿從被李辰抱出家門到來到醫院,整個人一直都在呆滯狀態。她的眼淚已經不見了蹤影。膝蓋上破裂的疼痛,縫合的疼痛,她都沒有感覺。而在這之前的小鹿是最怕疼和血的。

荷樺在診室裡面陪著小鹿縫合傷口,李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則陷入了前天晚上和遲安良的那次見面。

前天,他突然接到遲安良的電話約他見面,他納悶不已地赴了約。

兩人在一家隱蔽的酒吧見面,他去的時候,遲安良已經在那裡了,不僅他在那裡,讓他吃驚的是,喬辛辛竟然和他在一起。

兩個人都沒有和對方打招呼的意願。李辰覺得跟他打招呼就是在搞虛偽那一套。而遲安良知道他來了,卻根本沒有抬頭看他。

李辰要了一杯酒。酒杯放到李辰面前時,遲安良盯著自己的那杯酒,緩緩開口了,“她愛喝紅酒。愛喝放了蜂蜜的水,還愛吃草莓冰激凌,夏天的時候,要允許她每天吃一個,不能讓她多吃,不然她會鬧肚子;週末早上要睡到自然醒,別叫她就讓她睡;她對煙味兒過敏,別讓她聞到;她不喜歡生薑的味道,但是她感冒了用薑糖水治最管用,要哄著她喝;發小脾氣的時候,撫摸她的後背一會兒她就會消氣;嘴唇乾燥的時候,她老愛舔,要給她多補水,給她備好潤唇膏,冬天她很怕冷又想要穿的好看,要給她多準備能禦寒又能讓她漂亮的衣服……”

李辰疑惑地聽了幾秒鐘,才明白原來遲安良這是在說荷鹿日常生活中的愛好和禁忌。他放鬆地後背靠在椅背上,聽著他事無鉅細的交代。不打斷,直到他說完後,自己停住,抬起眼看他。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他和他的視線隔著一張小小的酒桌,碰撞。其實,遲安良所說的這些荷鹿的好惡,大半他已經注意到了。

“你不是喜歡她麼?”遲安良淡然地看著他,緩緩地說。

李辰怔了一下,嗤笑,不置可否。他是在笑自己,難道自己對她的上心,就這麼明顯了麼?連只見過兩三次面的遲安良都看得出來。

遲安良繼續說:“如果你沒有能夠做到我上面所說的那些的信心。那麼麻煩你,以她哥哥的身份先記下來,等有一天,一個能夠做到這些的人出現在鹿兒身邊的時候,你就把我今天所說的這些交代給他。這裡,我先謝謝你。”他舉起酒杯,神情終於有了些動容,“李辰,在那個人出現之前,鹿兒就麻煩你這個哥哥代為照顧了。先乾為敬!”

李辰沒想到,遲安良會跟他喝酒。在一起吃過兩次飯,遲安良都是滴酒不沾的,還以為他不會喝。現在,他不等他舉杯,仰起脖子把那一杯洋酒乾的一滴不剩。原來是深藏不露。

他沒有舉杯。而是難以理解地看著他,心裡有小小的憤怒火苗開始燃燒,“你最好說清楚,你什麼意思遲安良?”他狠狠地盯著他,“鹿兒最愛的不是你麼?你現在在這兒跟我說了一通沒頭沒尾的話,又是怎麼個意思?恕我愚鈍,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