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帕感覺著他的變化,心裡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要不要?
她偏頭看到江釉的睡顏,他的眉頭有一點點皺,她卻不知道是因為她帶出來的觸覺,只當他是昨晚累著了。他該是很疲憊吧,早晨她起來這麼久鬧了不少動靜他都沒有醒,她壓下了心底的獸念,拉上薄薄的錦被替他蓋好,走回去自己也擦拭了一番。
等到沐雲澤穿戴完,江釉正捂著被子坐在床頭,瞪著那個只點火不滅火的人,雖然現在他已經好了。
“醒了。”沐雲澤討好似得指了指房間,“你昨晚說的那些,我都擺好了。”
江釉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屏風被移開到了一側,帳簾也用帳勾搭起,整個房間敞亮對著大門,比起昨夜顯得很是寬敞,右手邊的衣櫥開啟了一扇門,底下還有三個橫抽屜,黃銅的門把在窗縫間照進來的日光下泛著亮光,衣服疊倒是疊好了,但是一看就知道沒有分好,她的,他的,各個節氣,胡亂地堆在一起。
其實他就沒指望沐雲澤理好衣服,昨晚只是作弄她,沒想到她今早還真給做了,這下,等會不還得自己重新全都搬出來,再理一遍。
左側是一個小櫃,不及人高,一格格的抽屜,他想起昨晚取藥的時候看到裡面的傷藥還真是不少,看來以後還得時刻給她準備著。
他的繡臺搬到了小櫃的旁邊,牆角還有幾個開啟的箱子,冬日裡的棉衣在裡面,江釉一眼全部掃過,推了推她,“你先出去吧,我穿好洗漱好就出來。”
沐雲澤沒有家親,他不用去敬茶,自然也不用晨昏定省,不過明荈和蕭嵐總是長輩,他覺得還是該去敬一杯茶。
“我等你,我們上左邊的副樓用早飯,我怕你不認得,帶你去。”
“我認得。”江釉繼續推她,這裡他又不是第一次來。
“我給你穿衣服。”沐雲澤顯然不願意放棄者大好的閨房樂趣,興致一起,到衣櫥前面一陣翻,“你今天穿哪身?”
江釉的衣服多以青色為主,有鑲白色的,有杏色夾邊的,沐雲澤眼尖地發現了一件白底的,抽出來一抖開,純白底色的長衫,胸口用絲線繡了兩隻舞蝶,一粉一青,江釉看著那件衣服笑道,“這是幾年前粉青送我的一件衣服,說那上面是他的名字。”
沐雲澤搖了搖頭,塞進去繼續翻了一陣,“你都沒有紅色的衣服,都是青色的。”
“我不穿紅色的。”只除了昨晚的嫁衣。
“可我都是紅色的。”
她今日身上仍然是一身暗紅色,江釉笑道,“你知不知道前朝那位禍國媚世的虞貴君?”
“那個據說閉了月羞煞花的男人,聽是聽說過。”
“他最喜歡的裝束便是青衫紅帶,所以說,這青配紅,是最好的。”
“那你也試試?”
江釉連連搖頭,“一般人這樣穿是看不得的。”
“你又不是一般人。”沐雲澤抽了件青色長衫出來,連帶著小衣襯褲一起送過來,拉開了被子真要給他穿衣。
江釉一手拍過去,“給你穿的我還能見人嗎?一會前後都倒了。”
他自己一件件穿好,起身下了床,這青衫是個斜襟的,在腰側有個小盤扣用來扣好,倒是不一定要腰帶束腰,江釉穿好了襯褲,下身的衣襬上有一層罩紗,他伸手拂了一下壓平,沐雲澤遞過來一根紅色的寬腰帶,江釉搖著頭,“細帶,不然就不束了。”
沐雲澤撓撓頭,“好像沒有。”
“那就不束了。”他坐在繡臺前梳頭,沐雲澤站在他身後接過了梳子,一下接著一下,“昨晚,你還好嗎?”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沐雲澤俯低了身子,靠近著他的耳朵,笑了兩聲,“要是你累,我以後自然得先剋制些,要是你不覺得累的話……”
“你待怎樣?”
“自然是多愛你幾次。”
江釉手裡拿著一根釵,一端是青色的琉璃羽扇,另一端如大多數的珠釵一樣,是尖銳的銀質釵尾,他用那釵尾輕輕地在她手上搔了一下,也沒用力,留下白色的一道淡淡劃痕,“你還嫌少?”
“和你,怎麼會夠?”
他奪下了她手裡的梳子,很快地挽髻束髮,插上釵,站起身來,和沐雲澤面對面站著,抬眼看著她,“你腰上的傷口不深,但是很長,為了讓你好好養傷,我覺得這幾日,我們還是……”
“我不睡書房。”沐雲澤脫口而出。
江釉翻著眼皮看了她一眼,“對於這種刀傷,我知道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