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茫連連嘆氣,“典型的見色忘友,就顧著討好人家的弟弟了。”
沐雲澤帶著江岫,慢吞吞划著龍舟在河裡繞了幾個圈子,其他的龍舟也漸漸來齊了,最後那艘墊後船一到,這場龍舟初賽就算是告一段落。
“你老孃那船還真是沒用,不照樣有人來陰的?”沐雲澤單手划著槳,看著那船朝白茫道。
白茫聳了聳肩,“我早和她說了。”
“水,水。”江岫伸著手,指著河面,白茫撩了些水花抹在他手裡,沐雲澤只覺得一道陰森森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一抬眼,正看見童雨繆盯著她。
確切的說,童雨繆盯著的是江岫,她自然認得江釉的寶貝弟弟,卻怎麼都沒想到江釉竟然會把弟弟交到沐雲澤手裡,難道她們兩人的關係,都已經好到這個地步,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沐雲澤挑釁地一笑,沒多久白縣令也到場,宣佈了比賽結果和五月初五端午龍舟節參加楓塘江正式龍舟賽的名單,興安鏢局,雲澤莊,飛繡綢緞莊。
槳手和鼓手都陸陸續續上了岸,沐雲澤也走上岸,一直走到石橋上,隔著人群遠遠見到江釉就在那石橋的另一頭,依舊是一襲淺色青衣,在微風中翻飛的衣襬和髮絲也一點不能打散他的清韻,沐雲澤又一次看呆了,兩邊的人群似乎都消失了,她眼裡只看得見他在慢慢地走近。
髮絲被人一扯,江岫的聲音憤憤地響起,“你又盯著哥哥看。”
沐雲澤把他的手從自己頭髮上拉開,江岫又道,“我早說了哥哥好看吧,你那個時候還不信,現在就一直盯著看。”
“你哥哥當然好看。”
江釉到了面前,伸手把江岫接了過去,沐雲澤看著他,“你會上楓塘江嗎?”
“看情況吧。”
“去吧,灣鎮有一家萬芳齋,裡面的粽子很出名。”
“粽子,粽子。”江岫來了勁,揮舞著手,被江釉拉了下去,“如果端午那天沒有其他事的話,去一趟也沒關係。”
***
五月初二這天是個大晴天,江釉上了黛窯,看著人砌磚封窯,等到封好,他朝那添柴燒火的人道,“你出去歇會,這裡我來。”
那人連連搖頭,“大公子,你怎麼能做這種粗活,何況這裡這麼熱,還是我來。”
“是我想做,我來。”江釉不容她拒絕,那人只得出去,還奇怪地朝正在土胚房檢查一批剛上了釉彩的胚胎的趙逸飛問道,“趙管事,大公子喜歡玩火?”
趙逸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胡說八道什麼呢,幹活去。”
江釉撩起衣襬蹲下了身,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冊,皺皺巴巴的,紙和紙已經全都粘在了一起,江釉不敢去扯,這一扯,上面的畫肯定全毀了,於是他想著在這裡這麼高的溫度下面烘一下,看看是不是會好。
燒了有小半刻,放在磚塊上的書冊扉頁開始起皺,像是乾枯了一般,頁面上有些地方凹下去,有些地方凸出來,他試著翻了一下,還是有不少書頁粘連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扯開來,那些畫面又出現在眼前,幸而窯內光線不佳,也看不清楚,不然他又要心神不寧了。
一個時辰後江釉出了窯,吩咐人進去看窯,自己和趙管事打了招呼,帶著一直在釉彩房看人上釉的粉青離開。
“大公子,我們不直接回府嗎?”沒多久來到市集上,粉青見江釉沒有叫馬車的意思,忍不住問道。
“先轉轉。”
早市還沒結束,街道上還挺熱鬧,江釉一時不想這麼早回去,走了半條街,粉青突然停下來指著邊上一家脂粉鋪子,“大公子,我的胭脂用光了,等我下,我馬上回來。”
江釉點了下頭,粉青進了那鋪子,掏出今早帶在身上那個江釉送給他的大胭脂盒,朝那老闆道,“我要你三盒這個顏色的胭脂,都給我裝到這個盒子裡面。”
那老闆吩咐了夥計給他裝,江釉趁著空擋左右看了看,斜對角是一家古玩店鋪,那家鋪子經常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倒是去過好幾次,不過這會那鋪子外面圍了一圈人,吵吵嚷嚷的。
江釉看著粉青那邊還得忙活一會,於是踱著步慢慢走向那古玩店鋪,找了一個空位走進去,身前一個年長的男子倒是好心地給他挪了個位置。
“這是怎麼了?”江釉小聲問那年長男子。
“哦,鋪子裡今早展出了一件寶貝,據說是西蠻人那裡流傳過來的,叫做藥琉璃。”
“藥琉璃?”
“對,看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