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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什麼壞主意呢?”

“明姨。”

“娘,你手裡什麼東西?”

明荈提手把一個小竹羅子放在桌上,“茶葉。”

沐雲澤低下頭拈起一小撮,“是用那些野生茶葉炒制的?”

“你覺得呢?”

沐雲澤拈著一片茶葉的葉尾提到了自己眼睛前一寸,又轉手捏著葉尖細看那葉尾,微眯著眼盯了半晌,“這茶葉的形狀……”

鳳翔舞之所以得名,就因為那茶葉的葉尾,似平還翹,說彎又直,而且帶著一點點向左偏的弧度,衝入滾燙的山泉水,茶葉上下沉浮間,如同鳳尾肆意逍遙地飄遊舞動。

“該是這茶葉沒有錯,我只是不明白,師傅為何從來不曾和我們提過。”

沐雲澤聳了聳肩,抓過那個竹羅子,“我去給釉兒看看。”

明嘉木看著她匆匆走開的背影,歪著眉毛,“姐夫不是不給她進房門嗎?”

“她大概,一時忘了。”

沐雲澤確實是忘了,走到左副樓的小院裡才想起來江釉才把她轟出來沒多久,她在扶梯口轉了個圈子,正遇上蕭嵐端著托盤下來,“怎麼?負荊請罪來了?”

“嵐叔。”

“雲澤,我發現你最近老是叫我嵐叔,我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沐雲澤語塞地站在原地,蕭嵐站在實木的第一級扶梯上,正好夠得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起來,自從你長大以後我都很少能拍得著你的腦袋了,好了,不逗你了,進去吧。”

“釉兒他……”

“自己進去不就知道了。”蕭嵐下了扶梯慢慢走開,沐雲澤慢慢地上去推開了門,他靠在床上沒有躺下去,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卷書頁,屋裡安靜得只聽得見他翻書的聲音,他側頭看著她進來,視線下移到她手裡的茶葉上。

“這是……”

“鳳翔舞,可惜是秋茶,喝不了。”

江釉微微坐起了些,沐雲澤走過去,他接了去,她低頭看著他的神情,“你,不生氣了?”

“要生氣也不該是生你的氣。”他鬆開了書頁,手指伸進茶葉間抄起又放下,“我只是,”他輕搖著頭,“只是想到寶寶以後也許,也許……”

江釉咬了咬唇,眼角的淚跡似乎比原先多了些,不再只是沐雲澤留下的那幾滴,眼眶微微泛著紅,“如果他將來一直帶著病痛,那樣子纏身病榻的生活,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沐雲澤坐在床頭扳過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如果他真的生下來就身弱體病,我們就天天給他泡藥澡,我帶他翻嶺南山,帶他去採野生茶,帶著他風吹日曬,”她伸手颳了刮江釉的鼻子,“小病貓都能養成豹子。”

江釉破涕輕笑出聲,“那要是個男孩子被你這麼養,以後還能嫁的出去?”

“那就是你操心的事了。”她勾了勾唇角,“這茶葉怎麼樣?”

江釉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了一小片,“看樣子,該就是它了。”

“我也覺得來著,老孃藏著掖著誰都沒告訴,真不知道是為著什麼。”

“也許,童茗的那些私心,她當初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他看著自己手裡那本手札,正是之前在水榭閣樓找到的那本,都是沐魁隨手寫下的隻字片語,“她念著師徒情誼,卻也在最後,給童茗套了一個局。”

沐雲澤不解地看著他,他用手指在那本手札的頁邊從頭劃到了底,書頁一張張飛快地在眼前閃過,“她把一本無用的手札當寶貝一樣鄭重其事地交給童茗和明姨,童茗霸佔了去那麼多年,卻不會想到,那些真正的寶貝,都在這看似生活瑣碎的一字一句間。”他壓平了有些折起的頁尾,“也許娘覺得,只有你才會去看這些。”

江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沐雲澤嘆了口氣,“我沒想過,不過至少,我娶了個會看她這些東西的人。”

***

江釉又在床上躺了兩日,喝了不少養胎安胎的湯藥,這天開始下了床,那大夫交待下來不能劇烈地動作,其實他也劇烈不起來,慢慢吞吞地走幾步路也覺得腳軟身子酸。

沐雲澤從大清早就不見了人影,連明嘉木和明甘露也都不著家,江釉慢悠悠地走到了主樓,萬合歡乍呼呼地跑過來,“你怎麼下來了?”

“我怕我再躺下去會忘了該怎麼走路。”他找了張桌子坐下來,“人都上哪裡去了?”

“我在啊,丘丘也在,還有明姨和嵐叔,還有……”

“阿澤她們呢?”

“她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