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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無湘抬起眼,心頭一跳,喉口一滯,乾澀地張了張唇瓣,“我,我知道。”他低著頭轉了身,“我去收拾包袱。”

江釉看著他一個人走進了過道,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門邊,胸口突然升起一種難受的壓抑感,又悶又躁。

沐雲澤看著他們打啞謎,終於憋不住氣,“你們倒是告訴我是什麼事,怎麼說這也是我的地盤是吧?”

蕭嵐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只顧著去處理那壺茶水,江釉坐在桌前側了個身,“阿澤,我只知道野狗是靠自己的尿來劃地盤的,那你是怎麼劃的?”

她皺了皺鼻樑,伸手揉亂了他半乾的發,“笑我是狗是不是?我還聽得出來。”她笑著低下頭,卻發現江釉並不像往日每次打趣她後輕勾著唇角,眉眼彎彎,帶著一汪靈動的清泉嫵光,反而有些無神地盯著一個方向,倒像是在發呆。

“釉兒?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有些疲乏了,今日上山大概累了,我想去打個盹,晚飯再叫醒我吧。”

“我陪你上去。”

黃昏將近,其實不多時就要用晚飯,不過沐雲澤沒打算真叫醒他,安頓他睡下,她出去轉了一圈,上廚房讓方岳另外留了晚飯,又回到房裡。

他側著身子,半個身子微微蜷起,雙手都在身側圈起,她在床邊蹲下身子,伸出手揉上他微皺的眉心,這是怎麼了?

江釉睡覺都似乎睡得不安心,沐雲澤不明所以,而且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突然間就像是陰鬱了下來,她急急地跑去找蕭嵐。

“孕夫的情緒很容易大起大落,更何況釉兒本來就是心思敏感的人。”

“什麼意思?”

“這種突然性的低潮期很正常,時不時就會出現,比傷春悲秋還嚴重,也許見到落葉他就能想到生離死別,一點點小事也許就能低落很長時間。”

“那怎麼辦?”

“順其自然了,我那時懷著甘露和嘉木的時候,說實話還真不太記得了。不過以釉兒的性子,自己能處理得好。”

沐雲澤用力抓了抓頭皮,“我就怕他什麼都悶在心裡,悶久了傷身子,我寧可他朝我發洩出來。”

“發洩什麼?揍你一頓?釉兒說你老是很欠扁,還是真的沒錯。”蕭嵐轉了身看著莊外的天,“這雨,我怎麼看著今天都不像是會停的樣子。”

***

天色很暗,也看不出來黃昏是不是已過,顧南音手上還是帶著鐵銬,鏈條被扣在湖心亭的木格窗楹上,整個人也趴在視窗。

雷聲歇了許久,他看著雨水落下在湖面上打出的一個個波紋圈,“我餓了。”

白茫睜開了一隻眼,又睜開另一隻,從軟椅上一躍而起,“我去叫人送晚飯過來。”

“這裡?”

“不好嗎?讓你看著雨景下飯,就當菜了。”她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轉身就走。

“白,白……”

白茫已經走到了亭簷下,回過頭來笑道,“白白?這什麼名字?我不反對你給我取個親暱點的名字,不過白白?”

“親暱你個頭,我在叫你。”

“是,四公子有何吩咐,小可在此敬候差遣。”

“那個,就是,下雨,還是那……”他語無倫次,句不成句,白茫聽了會撓了撓頭,“等會回來我在聽你講。”

她轉身欲走,那聲音又變得中氣十足起來,“回來。”

白茫轉了身,斜了斜眉毛,顧南音亂晃著手裡的鐵鏈,“你鬆了我。”

她搖頭,又來了,白茫又要轉身,顧南音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你回來。”

“鬆了你,暫時不可能。”

他兩條腿在地上左右跺了幾下腳,白茫看得有趣,只覺得可愛至極,笑得眯起了眼,“你在幹什麼呢?”

他用力扯那鐵鏈,“要是又打雷怎麼辦,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裡,你別走,我不要自己待著。”他越扯越用力,皺著小臉,白茫轉身走了回來,“好,好,不走。”

他低著頭看著她的腳尖,又直起臉蛋正對著看到她脖子下面第一顆盤扣,他吸了吸鼻子,“你鬆了我好不好?”

“你不跑了?”

“不跑了,我餓了。”

白茫走過去把鐵鏈從窗楹上解下來,卻不曾解他手腕上的鐵銬,“我帶你一起過去用晚飯,要是這段時間你一直乖乖的,一會我就把這解了。”

***

江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窗